顧思敏冷聲,哼道:“哼,哼,榮玉,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什麼來歷,你都是我顧思敏選中的人。”
顧思敏想清楚了這些事情,便習慣性的勾了勾唇角,安心的睡去了。
“二位公子,現在才辰時,我們西子閣未時才開門營業,請二位下午在來吧。”
大廳里正在打掃衛生的小廝看見有兩個人才辰時就往西子閣裡走,便提醒他們西子閣還未到營業時間,不接待客人。
習毅聽得那小廝說這西子閣還未開門營業,便解釋,道:“這位小哥,我們是來找人的。”
那小廝,問道:“那請問,二位找誰?怎麼稱呼?我可以幫你們去通傳一下,內府後院外人是不得進入的。”
習毅道:“我們要找你們家老闆,那就麻煩小哥通傳一下了,說是顧公子派人來尋即可。”
“那二位,請在此稍坐等候,我這就去給二位通傳。”說著,這小廝放下手中的活,便立刻飛奔去後院了。
剛才習毅如此一說,那小廝倒是想起來了,這二人可不就是前日晚上跟著少爺進去二樓雅間的顧公子身邊的隨從嘛。
西子閣上上下下的人沒有管榮瑾瑜叫老闆的,而都是習慣叫他少爺。
這西子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們少爺自從開這西子閣以來,除了當日那顧公子以外,還不曾如此招待過別的客人呢,想必那顧公子是貴客了,最起碼也是個不能得罪的主。
所以這一想起來,便不敢怠慢,立刻進去通傳了。
冷灝夜和習毅便坐在大廳裡等候,不多時就見榮瑾瑜從裡面踱步而來。
習毅一見榮瑾瑜出來了,便立刻起身說明了來意,道:“榮公子,我們是奉我家公子之命來接榮公子去赴這西湖之約的。”
冷灝夜一向寡言少語是個典型的行動派,所以,這說話客套的工作便都丟給習毅來做了。
榮瑾瑜微微拱手,道:“奧,有勞顧兄惦記,還專程派人來請,這叫我怎麼過意得去呢?那你們稍等我進去交代點事情就隨二位去赴約。”
二人應聲道:“好。”
“蕭尹,我今日去赴西湖之約,西子閣你們多盯著點,提防著那個什麼杭州巡撫的公子來鬧事,有事你就叫荊樾。”
榮瑾瑜特地來這後面交代蕭尹,卻是怕那日那杭州巡撫的公子搬了救兵來此找茬,自己又不在,蕭尹應付不過來。
“是,我知道了,少爺放心的去吧。”
蕭尹對於榮瑾瑜唯命是從,他雖不知道這荊若漓是個女子,可他卻知道這荊若漓是兵部侍郎家的公子又和自家少爺是莫逆之交、肝膽相照的好友,有事自是會去找他的。
“好,如此我便放心了,那我走了。”
榮瑾瑜看蕭尹明白的點了點頭,他自己也知道蕭尹的辦事能力,再加上花顏和荊若漓都在,便放心的走了。
“二位久等了,我們走吧。”
榮瑾瑜一出來便叫了習毅和冷灝夜出發了。
“好,榮公子請。”
習毅伸手做出了個請的動作,待榮瑾瑜先邁了步子,才和冷灝夜跟了上來。
一路騎馬,不消半個時辰,就到了這西湖邊的風徽亭。
榮瑾瑜抬眼望去,便看見一襲白衣的顧偌顏坐在亭中彈琴,專心致志。
復又走的近了些,就見他,美目流轉之間帶有絲絲迷惘,迷惘間卻又有著絲絲倔強。
那如歌般的琴音,暢快連綿,迴盪在這樹梢湖面之間。空靈飄逸,時而舒緩如行雲,時而湍急如流水,時而清脆如玉珠落盤,時而低迴如呢喃細語又如山泉從深深的幽谷中蜿蜒譴慻而出,緩緩流淌著。
這一曲終了,榮瑾瑜竟是如聽得天上仙曲一般,如痴如醉。
待榮瑾瑜還在痴迷沉醉之間,顧偌顏卻已是起身,站在了亭子一角朝湖面望去。
此時的她,宛若一朵靜謐幽蓮、婷婷玉立、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那是一種毫不修飾、毫不渲染的美,攝人心神、勾魂奪魄。那美,無聲無息,卻依舊,令人窒息。
許是剛剛彈琴太過入神,待她發現榮瑾瑜來了時,便微微轉頭看向了榮瑾瑜。
但見她秋波微轉、嫣然一笑,便是閉月羞花、信言不美,純潔又似有無限風情。
恍惚間,生生的給人一種,浮生若夢般的錯覺。
榮瑾瑜一時震驚,不由得在心裡誇讚,道:這人好生俊美,明明穿的是男裝,卻何以在自己心裡會是女裝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