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房收舍的苗宛兒聽了大驚失色,轉頭望向步杭三。
其他桌的男人們聽到步杭三競對苗苑兒如此的美人破口大罵,全都站起來將憤怒的矛頭指到——步杭三的身上。
「你……你到底……懂不懂皇仙樓的招牌菜是什麼啊!」其中一位大漢臉色蒼白的用手捂著嘴,努力的嚥下口裡的菜後,站起身來,對著步杭三大聲斥暍。
「不懂得欣賞也就罷了,竟敢辱罵苗姑娘,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另一位較為瘦小的斯文人,眼見有人為苗宛兒挺身相護,也不甘示弱的站起來指責步杭三。
「趕快向苗姑娘道歉,否則今日讓你走不出皇仙樓!」
眾人紛紛站起來,你二日我一語的,每個人都顯得非常氣憤。
步杭三對自己反而成為眾矢之的,感到錯愕與莫名其吵。
「這是事實,我不需要道歉,難吃的東西就是難吃。」步杭三說得理直氣壯,站在群情激憤的人們前面,絲毫不為所懼。
龔卿雲對眾人的態度大戚不解,竟沒有人責怪煮得難吃的苗宛兒,反而責怪說出實情的步杭三,到底是為什麼呢?
龔卿雲望著每個人臉上的怪異表情,又轉頭看看直盯著步杭三的苗宛兒。
瞬間,他明白了!
龔卿雲示意步杭三坐下,「步兄,你先坐下,暍口茶,消消火。」
站在一旁的掌櫃及店小二們也趕緊安撫眾人的情緒,以免場面無法控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些人的舌頭出了什麼問題?還是他們都被收買了?明明就是那麼難吃……」步杭三一瞼不屑的咕噥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聽龔卿雲的話坐下。
在座的眾人見步杭三不再回嘴乖乖的坐下,並不是真的想惹事出眾人也就各自坐回位子上,繼續吃著令他們又愛又恨的菜餚。
「步兒,道你不明白?進皇仙樓花五兩銀子吃一得的菜餚,對他們
來說,其實是不吃虧的。」龔卿雲小聲地說。
「啊?」步杭三聽得一頭霧水。
龔卿雲繼續說下去:「剛才不是有人說到皇仙樓的招牌菜嗎?我大膽的猜測,或許這裡的招牌菜並不是菜。」「不是菜?客棧的招牌菜不是菜,那是賣什麼?」龔卿雲微笑著用眼角斜睨了苗宛兒一眼。
忽然,步杭三拍一下自己的額頭,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恍然大悟。
「龔兄,難不成……」他的手指向廚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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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裡賣的招牌菜並不是普通的菜,而是『田宛兒』美若天仙的花容月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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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杭三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喃喃自語著:「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在定進皇仙樓時,先收五兩銀子就說得通了。難怪他們那麼氣憤,原來是我自己沒打聽清楚,罵錯了物件。
他轉頭望向苗宛兒,只見苗宛兒眼眶泛紅,她對著步杭三微微一笑,打轉的淚水卻從兩頰滑了下來,隨即輕栘蓮步,迅速的從廚房後門離開。
「苗姑娘哭了,真是不虛此行!」
「苗姑娘笑了,真是不枉此生!」
其他桌的男人們皆輕聲的讚歎著,無論苗宛兒是哭是笑,對他們而言,為什麼而哭、為什麼而笑,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冰山美人的表情不再冷淡,他們深深覺得花這五兩銀子進來皇仙樓可真是值得。
步杭三卻呆望著苗宛兒離去的身影,怔愣良久……
連著兩夜,步杭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遲遲無法入眠,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自從那天見到苗宛兒之後,他每晚心思所繫的都是那眼神含著些許哀怨,臉龐雖帶著些許微笑,看起來卻倍覺愁苦的絕麗容顏。
天色微微泛白,步杭三便起身漱洗,他身著單衣,定向牆角,在牆上摸索了一會兒後,房內秘室的門便開啟了。
步杭三定進去後,門便自動關上。
這密室是剛到莊院不久,步杭三無意中發現的,於是他便將隨身攜帶的神秘大包袱藏到密室。
半個時辰之後,步杭三才又從密室裡走出來。
他摸了摸臉頰,穿上粗布短褂,在桌上留了一封信後便悄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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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皇仙樓門前,外頭競空無一人,步杭三敲了敲門後,便站在門外靜靜的等待。
昨天下午步杭三在街上閒逛,無意間經過皇仙樓的衚衕,看到掌櫃徐伯正在門前貼著一張紅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