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霧散,夢醒,心冷到極處,終於不再執迷。也許漫長的愛戀,只用一刻,便可以心灰意冷,悟徹前塵……
卷一 第二十九節
“父皇,你輕點……”,我一邊抱怨著,一邊最大限度的接納他的侵佔。“嗯——”
父皇壞心的咬傷我的喉結,酥麻的感覺頓時傳遍全身。唔……哼……腿折到胸前,這個姿勢,總是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看著彼此陶醉又痛苦的樣子,然後攀上高峰。
在這疲倦的時刻,我看著父皇額前的如墨的青絲被打溼,細長的眼角微微上翹,顯現出他愉悅的內心。也許,父皇也是個極易滿足的人。
現在大概已經天空泛白,破曉的晨光就要照亮大地。月亮漸漸隱退,徒留淡影相隨。
父皇,昨夜,我們站在高樓之上,對著皓月與碧海親吻之時,我是真的開始相信,我有一點愛你,也許,不止一點。
這些話,我昨夜沒說,以後也許都不會說。我怕,說了以後就會枯萎,也怕,說了以後就會喪失了愛的主動權。因為,主動權是掌握在被動人的手裡。
我是不是很貪心?
這幾天,宮中開始忙碌起來。秋意漸濃,夏天的物品都要收拾起來了,換上最為華貴的裝飾。而柒苑的彼岸花,抽出濃烈的花穗,像是一陣秋風,就要盛開。
我失神的想著,五天以後的生辰。父皇要大宴群臣,舉行祭天,為我祈福。可是,我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情。父皇召回了朝,讓他擔任此次祭天的司儀。我知道,這是示威,是讓朝斷了念頭。
我該怎麼辦?嵐清遠留下的種子是不是會開出惡意的花朵,我尚且不知道。朝若是回來,我們碰面是必然,可是,此情此景,我當如何?
我難道說,我是為了你留在父皇的身邊的,難道說,我是因為你,才有那麼一點愛上父皇。不是,我能感覺的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連心也背叛了。
只是,當我想起朝的時候,我的心中那麼疼,比愛更疼。
秋日的陽光眩暈著,我想起初次見朝也是這樣的風和日麗。
十三歲的朝誤入柒苑,一身類似龍袍的顏色,頭髮一絲不苟的束起來,氣宇軒昂。我坐在石凳上呆呆的看著天,然後落在這個不速之客的身上,陽光撒下跳躍的音律,有一瞬間的刺眼。我呆愣了片刻,然後看清了來人。
這樣的相遇,措手不及。我伸出手,摸了摸遍佈的陽光……
朝十五歲,我母親死後的第二夜,我跪在孃親的棺木前,一動不動。夜涼如斯,冷月委地。朝進來,陪我一起跪下,那樣,持續了三天。
朝成親的前一天,我見過朝哭泣的樣子,狠狠的,糾痛了我的心。忘我的糾纏,只是希望朝能記住我。
若說我愛他,對他也未免太殘忍。我不知道,也許是我故意不去想,朝在那冰冷的東宮被皇后娘娘訓斥。我曾看見過朝腿上的傷痕,那樣子,分明是跪出來的。誰有膽量,讓太子殿下罰跪,除了皇后,還有誰,我可不認為父皇當時有這樣的閒心。
當朝百般努力去求皇后饒了我,結果不成時,那麼絕望。朝曾經答應父皇永不再見時的心灰意冷。
上戰場,面臨生死時的殘酷。而我最後還殺了他的母后。
我也許真的不能給人帶來幸運。但是,我要見朝,將沒說完的話,說完,我希望他成為一代帝皇,安安穩穩的享受這天下。三天前,朝帥一千精兵歸來,為表示對邊疆士兵的重視,父皇在城門外迎接朝的歸來,我站在高高的城垛,頭上是高遠的蒼穹,城牆之下,朝一身戎裝,濃縮成一個深深的暗影。
救旖旎最初是為了好玩,但是後來也不是沒有私心,尤其是知道常樂和他糾葛。我回來曾經問過父皇,父皇也曾派人調查過旖旎。
那天常樂並沒有說實話。他叫常樂(長玥),可是,他姓洛。名叫洛長玥。洛家堡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家,有雄厚的實力。但具體怎樣我並不知道。洛家一共兩個孩子,長玥是大哥。兩年前,洛長玥和江湖上另一世家的女兒成親後,洛長歌就不知所蹤。現在看來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了。
我那晚回來後,軟磨硬磨的找父皇要了塊出宮的令牌,並答應他要是出去的話一定要讓他一起。父皇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今天,大早,我聽到宮中盛傳,今國西邊的青國派了大隊的使節前來,陛下正接見他們。
今氏王朝並不是這雲和大陸唯一的王朝。我從史書中瞭解到,很久以前,這片大陸有很多國家,經過無數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