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兒,去找洛長玥。”長歌向門外的楚兒說道。
片刻,那人出現在門口。一臉的喜出望外。
“長歌,你找我,我等了你這麼久,你終於想起找我了,我……”
“好了。我希望你幫一個忙,行嗎?。”雖然是找人幫忙,卻沒有一絲諂媚。
“什麼?你說。”儘管如此,長玥還是有些高興。
“送辰惜回皇宮,不能驚動任何人。”
“又是為了他,你上次為了他差點被太子府上的人傷了……”
“你到底幫不幫,不幫我自己去。”說著就要送客。
“好,我幫,誰讓你是我弟弟,可是,也得晚上在去吧,現在大白天的,無論如何也會被發現的”,話語帶著無奈。
夜晚。皇宮。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風饒得人心慌。烏雲閉月,只留下一絲朦朧的淡影。
洛長玥帶我掠過高高在上的皇宮,比風更快,了無痕跡。
“洛長玥,有個人給我說,有些東西很容易就碎了,我不相信。現在我是真的知道了。你知道嗎?”我淡淡的說。
離父皇所在的蕭瀚殿越是近,我的心中愈是平靜。甚至有些不想去了。近鄉情怯怕不過如此。所以我想起來對洛長玥說話。
“我為什麼不知道。有時候人只是很無奈而已。就像長歌。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有時候,連自己也看不自己的心,何談是別人。”
“別說話,要到了。”停在蕭瀚殿的殿前,馬上有很多人圍攏,其實我知道,這樣的事,根本瞞不過影衛。
“你走吧。”我對長玥說道“還有,謝謝你和長歌。”我是真誠的道謝。
長玥眉頭一皺。丟給我一樣東西。“,怎麼搞的好像遺言。拿著,有事的話,放了它。我怎麼能允許長歌讓我幫的人出什麼意外呢”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扯出一絲安慰的笑意。
“絕。放他走”。依舊是一身勁裝的絕,看起來冷漠異常。但是影衛還是讓出了道,放洛長玥離開。
“我要進去”。
“少主。屬下不能放行。”絕單膝跪下,冷漠中透出為難。
“是嗎?這樣呢?”我抽出匕首,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我眼神冰冷。“你知道,我並不是在說笑。父皇下的最後一道命令是不能傷我,你知道違反命令的後果。”
絕一揮手。所有的影衛都退下。現場的氣氛有些沉重。
我丟下匕首,開始大步的走,然後小跑,最後沒有由來的狂奔。喘著氣,捂著胸口,看不清腳下的路。我怕耽誤一點點時間,我害怕,是真的害怕,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害怕。這種怕,還混著這那麼一點微薄的希望。我只希望聽見父皇叫我一聲——辰兒。
風擦過我的眼睛,我的髮梢,我捲起的衣角。漢白玉雕的巨龍,似乎騰空而起,跟著我開始奔跑。陰沉的烏雲間,似有天光,開始彌散。
李雲棲坐在床邊,沒有扎針,沒有動。而床上的父皇,胸口裹著白色的布,還隱隱有血跡。
我每走一步,都大口的喘息。越走越慢,最後在離父皇很遠的地方就停下來。我不敢再走進,就像今雪衣說的,要是他再控制我傷害父皇,該怎麼辦?
李雲棲見我到來。走進我。
“殿下,陛下已經醒來過了。”李雲棲說得很慢,也很疲倦。
“嗯”。我並沒有想象中的狂喜。
“陛下也算是因禍得福,匕首上的毒和陛下本身的宿夢相生相剋,居然解了。本來是好事”,可話,越來越沉重。
“哦。是嗎?”這是好事的。
“殿下的身上的蠱,雲棲也有辦法解了”。
我心不在焉的聽著,眼睛往父皇身上瞟。
“只是……算了,殿下先服下這粒藥丸,暫時可以不被控制。您要是等陛下醒的話,您就知道了”。
我結果藥丸,拼命的吞了下去。
現在,只有我坐在床邊,漆黑的夜也不知道我心中混亂的不安。我伸出手,描繪這父皇的輪廓。俊朗精緻。還有唇,很薄,唇形很漂亮。眼睛,現在還沒睜開,要是睜開的話,一定漆黑閃著光。
很好,父皇,你沒事。
可是,你為什麼還沒醒。
父皇。我低下頭親了他的眼睛。
“父皇……”
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很痛。漆黑的眼睛睜開。
薄唇吐出幾個字,將我怔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