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到底怎麼回事?你都昏迷兩天了,前天早上,陛下把你抱回來,直接安置在了主帥的大帳,現在全軍都議論此事呢?”良逸風語氣不怎麼好。
“父……不,陛下現在在哪兒?”我拉著師傅的手,急切的問到。
“陛下出去迎戰,已經一天一夜了。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這件事情太複雜,我不知道怎麼說。”我回避著。
“小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身上的傷是什麼嗎?”良逸風皺起眉頭,“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難道,是陛下強迫你?”
“我……不是,是我……自願的?”
“你,一個男人,怎麼能和陛下……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刻,如今這是軍營,你也算是軍隊的一員,一個醫師爬上了主帥的床,這是什麼事情?”師傅的語氣越來越激烈。
“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良逸風有些咄咄逼人。
我不能說,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說。我沉默不語。
可能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激烈,良逸風也沉默下來。隨即坐下來。沉聲道“那,你身上的嗜心蠱是怎麼回事?你知道你的身體有多差嗎?你現在也算半個醫師了,那樣激烈的事情,你都敢做,嫌戰場上死的人不夠多嗎?還要加上你一個?”
“我只是……”我發現在良逸飛面前,我根本說出口。
“算了,你先好好休息,那麼多傷員等著我。”說完,急匆匆的離開了。
我看著精緻寬敞的大帳,失神的將自己陷在父皇的床上,很多事在腦海衝撞,然後混亂不堪,父皇濃烈的氣息在這個大帳盤旋,讓我沉溺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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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五節作者:伊如淡雪 。 我從父皇的大帳回了自己的小窩,剛進門,本來說著話的人就一聲不吭了。看我的目光也透露出鄙視的意味。
男風之事這些人也不是不知道,父皇宮中合鸞殿的事情也是天下皆知。可是,偏偏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其中的不屑和鄙夷自然是不能避免的。這不是一個寬容的時代,上位者做這樣的事情可以算作風雅,低賤之人沾上就是噁心了。我明白,所以不甚在意。
以前在意的事情很多,越是到現在我越加明白,有些事情就算在意也於事無補。我回來的目的自然是想要找到一個萬全之策,恢復父皇的記憶。若是我再出現在父皇的面前,難保不會出現他頭痛欲裂的狀況,這可能也說明,父皇不是真的忘了我。
最初的選擇離開,只是希望在沒有我的時候父皇可以過得更好,而今看來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自以為是的為誰好,卻到頭來發現這才是傷的最深。這些事情,當我不再偏執,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幾日,父皇率軍出去,還沒回來。我一邊慶幸,一邊擔憂。我掀開自己的手臂,上面已經滿是針孔。良逸風說,想要恢復一個人的記憶,首先那人要有強烈的想要記起從前的意識,並且以金針刺頭部的囧位,這樣可能會恢復記憶。可是,很難成功。
所以這幾天,我拼命在自己的身上扎,好儘快的學會金針刺囧的方法。雖說有點天分,可是畢竟學醫太晚。只是希望勤能補拙。既然不能在別人的身上實驗,只好在自己的身上刺了。一邊揹著那些囧位的位置,一邊在自己的身上找。只是希望能多學一點。
想起以前在皇宮中浪費的時間,我就悔不當初。前幾年怎麼就不好好學點東西,現在出來,身無長物,養活自己都困難。
良逸風那天被我氣著之後,就不大理我,只是甩了一本囧位的書給我,我也只好無奈的搖搖頭。思緒回到自己的身上,勉強的找這些囧位。
痛,下針的時候,我儘量讓自己不要顫抖,可是還是忍不住。我不得已拔出針,再一點一點的按壓,尋找。
“你在幹什麼?”良逸風的聲音響起。
我抬起頭,看見詫異的他。“師傅。沒什麼。”我趕緊放下自己的袖子。
“讓我看看。”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我的面前,拉起我的手臂。
“嘶——”我痛苦的皺起眉頭。
“你在自己的手臂上扎,你瘋了嗎?”雖是責罵,可透露出擔憂。
“我沒事的。我只是想要快點學會而已。”我淡淡的笑著。
“你以為我會表揚你嗎?囧位要是扎錯了,也是很危險的。你的身體,禁得起嗎?不自量力。”我知道,師傅雖然看起來嚴厲,可是,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