驁這件事,他也一定會從《七史》找一段小文,一句一句地忖度書中人的對話,設想當時的情景,聊以賞玩。他從小學的便是用兵之詭道,這對他來說,不過是最基本的練習而已。
……對了,還有就是這位寒門學子家中,父母一定是一夫一妻。能得了“尸位素餐”的評語,元蒙院那些公子,怕又是附庸風雅了,他們做什麼,懷歆一想就瞭然於心。既然激怒了這位寒門學子,定是有什麼他不曾見過或不曾適應的了。懷歆不由得據此而斷,不僅是一夫一妻,這位寒門學子,幼時生活,也該是沒有丫鬟服侍的,且並沒有兄姐已經成婚。他有可能是長子,平時父母相敬如賓,不曾顯出親暱的神態。
然後懷歆又繼續想到:一夫一妻,又沒有丫鬟服侍,看來即便是寒門,這家人在寒門中,也不算是富足的。不過勇氣倒是可嘉。既然有如此勇氣,父親怕是武人。懷歆再結合時間一想,是了!可能他父親是從前“八王之亂”時留下來兵敗的遺老,家眷在兵亂中遺失了,該是新娶了嬌妻。只有兵敗的遺老,才會把自己兒子養出不將當朝權貴放在眼裡的氣質。
懷歆想完了這些,便又想別的去了。
如今一見古驁,懷歆看了古驁的衣飾,立即就對自己昨日的推斷審查了一番,看來大體是不錯的。至少從古驁的灰布衣來看,寒門中的寒門這一點,應該是沒差了。懷歆對於古驁的興趣,本是停留在對自己的推斷聊做參照。可聽了古驁說七史梁惠王的見解,他又不禁高看了古驁兩分,有些自負地想道:我本就是天下的怪才了,這人與我英雄所見略同,看來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懷歆也孤獨久了,這回遇見古驁,乍一見也合心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