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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美了。可如今和這裡少年的唇紅齒白一比,自己簡直是又黃又胖……更別說那些少年張口而笑時,露出的一顆顆貝齒,更是皎白如月……再加上華服輕裘,貴氣逼人,便看上去人人一副玉樹凌風的出彩氣度。

古驁也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他想:我本以為榕弟算是嬌貴的,沒想到這裡的少年看上去似乎更加嬌貴,面板如此水嫩,怕是經不起風沙罷。這樣的人,以後就算學成掌了兵,果真能鎮守邊疆麼?

古驁這麼疑惑間,便有少年看見了荀於生,作禮道:“原來是郡丞大人來了,不知到元蒙院,有何指教?”

荀於生牽著古驁就走到了他們面前,笑道:“諸位公子,這位是我師弟簡璞的弟子,姓古名驁,日後還請大家多多擔待。”

那為首的一聽,心想“似乎沒有聽說過姓‘古’的世家”呢,再將古驁一看,心裡便明瞭了,這古驁想必是寒門的罷……怎麼長得這麼黑壯不說,臉上還一副冰冰冷冷的,絲毫沒有風雅之色?

其實這少年不曾明白,古驁這樣的身形,放在尋常少年裡是英挺有餘了,那神色亦可以稱之為堅毅,可從小銜金含玉之人大多作風柔弱,又無機會多見一些“尋常少年”,於是這位便在心裡就認準了古驁“黑壯”,又見古驁身上穿的灰布衣,簡直連自己小廝穿的都不如,心裡就更看輕了兩分,但礙於郡丞的面子,便還是有禮有節地說:“既然能來此,便都是同道,在下李璟。”見古驁無動於衷的模樣,他又貌似隨意地加了一句:“便是河東李氏。”

古驁神色不動,還禮道:“在下古驁。”

田榕躲在一邊,觀察著情勢。他從小便是一個情況不明便從不挺身的孩子,他敏銳地感覺到了這些少年對自己和古驁的輕視,便蟄伏般地藏進了古驁的影子中。就如當年田松田柏嘲笑他時,他躲在古驁背後抓住古驁袖子一樣。

荀於生也沒有介紹田榕,這不怪荀於生。他在信中沒有看見師弟提起另一個“弟子”,通篇講了古驁一人,他還以為田榕是古驁帶的陪讀呢,如今便也不曾和田榕說過一句話。

這倒是正得了田榕的心意了,他靜悄悄地藏旁邊看著這一幕,沒有漏過那自稱“河東李氏”的少年臉上一閃而過的自得之色。

荀於生看見兩位少年說上了話,倒覺得古驁所面對的可比自己當年所面對的友善多了,至少還有自己為古驁引薦,見都介紹了彼此,荀於生便十分地滿意:“你們以後好好相處。”又說,“我還有些事,先行一步。”

說罷荀於生便向諸位世家公子告辭,離開了元蒙院。

古驁和田榕被留下,一時不知如何自處,荀於生剛走自己便也告辭似乎不妥,便在旁邊的石椅上坐下了,可那些錦衣少年並不帶他們一道作詩,古驁坐了一會兒便想走,田榕卻拉著他,小聲道:“等我再看看!”

古驁道:“你想看便留在這裡,我回舍中收拾一下東西,也安頓一下老伯。”

田榕見古驁要走,這才有些不情願地站起來,跟在古驁身後。走到元蒙院出門之處,古驁正滿懷著心事,一個沒留意,便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一人。那人退了一步,輕聲道:“借過。”

古驁抬頭一看,只見那人生得一張端正的臉龐,倒不如剛才裡面的那些少年姿顏嬌美,只是一雙眼睛精光懾人。那衣著更是華貴,錦衣上雋秀的暗紋,看似不張揚,卻隨著陽光微微反出雅緻圖案的亮澤,如此從明繡變成暗繡,看似斂去了外露的光華,卻不知道暗裡要多費多少手工。

那少年見到古驁亦是一怔,勾唇道:“想必這位便是古驁罷?”

古驁沒想到這裡還有人能認出自己,不由得一驚,皺眉道:“你是……?”

古驁身後的那群少年倒是看見了來人,都叫著:“廖兄來了!”

適才差點與古驁相撞的少年作禮道:“荀夫子正是不才恩師,適才遇見,還聽他談起古兄。”

古驁見他看上去比自己大兩三歲的樣子,卻還稱自己為“兄”,倒是十分不好意思:“今日多虧尊師引路了。”

少年道:“古兄客氣,在下姓廖,名去疾。古兄此來,想必今後相見之時便要多了罷。”

“是,我等在此處待簡夫子前來。”

廖去疾點了點頭,問道:“你這便要走了?何不與我們一道暢談一番?”說著他便招呼那些少年公子道:“還不快來請古兄入席?”

廖去疾今日來山雲書院,其實是來借書的。

山雲書院藏書浩瀚,哪怕是廖家這樣世代鐘鳴鼎食之家,也未必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