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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古賁坐在一旁笑道:“虞公子聲音清越,老夫聽在耳中,便知你乃性情真純之人,我兒自小魯直,定然和你投緣。平日我兒若有什麼冒犯之處,還望虞公子多加擔待。”

虞君樊在座中躬身道:“……老先生如此抬愛,晚輩怎麼當得起。”

古驁見古賁正坐在椅子裡,兀自撫須微笑,看得出父親非常喜歡虞君樊,只是父親原本並不愛說話交際,也從不親自招待他人,此番初見,卻對虞君樊偏愛有加,亦讓古驁心中微怔。

古驁招人來拿走了披風,侍者魚貫而入奉上了瓜果茶飲,虞君樊又關心地問了古老先生身體康健,孫兒可好,古賁帶著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一一答了。殿中滿是溫暖談笑的氣息,古賁言語之間引經據典,倒都影射的前朝之事,古驁聽在耳中,心道:“父親從前除了我之外,從未與他人說過那番經歷,今日卻與虞兄作了笑料相談……”

虞君樊聽聞古賁之言,邊應邊答,最後古賁擺了擺手,道:“你來府中找我兒,定有事與他說,倒是讓你陪著老夫聊了這許久……”

虞君樊道:“老先生見識非凡,此番一席話,讓晚輩受益匪淺。我與漢王常小敘,有時候拿不定主意的,總會來與漢王相商。”說著他頓了頓,轉頭對古驁道:“我聽聞你一直為北上抗戎備戰,郡中資財調集無數,如今可還缺人手麼?”

古驁將郡中情況,戰備物資等等一干情況,都大略說了,最後道:“就是怕開春了以後,長途奔襲,糧草跟不上。”

虞君樊問道:“如今糧草調配一事,漢王著哪位打理?”

古驁道:“正是懷公子。”

虞君樊道:“懷家曾駐守上郡,與戎人世代周旋,北地征戰最難之事,莫過於‘糧’之一字,古兄著其理事,正能發揮其所長。”

古驁嘆道:“只願我等一心為國,能有所成才好。”

古賁坐在一旁,閉目地聽著兩人交談,再未發一言。直到虞君樊起身告辭,古賁才站起身來道:“老夫也送送虞公子。”

虞君樊忙推辭道:“這怎麼敢。”

古驁走上前去扶穩了古賁,對虞君樊笑道:“……虞兄,請。”

一路將虞君樊送至漢王府門,早有僕役聞訊去給虞君樊與隨從牽馬,忽然馬廄那邊傳來一聲烈馬之嘶,高亢而急促,虞君樊一怔,笑道:“定是我那匹赤駒了,它曾是西域國的汗血,脾氣有些暴烈,莫傷著那牽馬人了,我去瞧瞧。”

古賁忽道:“既然此馬如此暴烈,為何虞公子還要遷就?”

虞君樊苦笑道:“千里良駒,君樊不忍它埋沒。”

說著虞君樊便朝古賁行了一個禮,跟著那僕役朝馬廄走去了。

古賁聽著虞君樊腳步聲遠了,這才嘆了口氣,對古驁道:“虞公子此人,命帶天罡,克妻刑子,倒是一定要有貪坐殺狼之人在側,命局方才有解。”

古驁聞言,不禁一愣,他從小就聽古賁給他解命。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命格,可不就是‘貪坐殺狼’四字嗎?古賁曾說此命承天立極,貴不可言,天下無出其右者……

古驁道:“父親的意思是……”

古賁又嘆了口氣,道:“他不僅僅是你的貴人吶……”

片言之間,虞君樊已經牽著那赤駒走來,卻見他動作溫柔地順了順那赤駒的鬃毛,那赤駒走在虞君樊身側,看起來極為順從馴服,一點也不像曾殺入百萬軍中,幾進幾齣,還曾馱過重傷的典不識的威猛戰馬。

……虞君樊耳力極佳,古賁話語中最後幾個字,早已落入耳中。他雖然知道‘俊廉公’善相面,卻並不知原來還有‘聽音辨貌’的本事……

心下苦笑,看來當年成王麾下的神運算元果然名不虛傳……據說二十年前秦王對此人追捕的通緝令之所以遍滿天下,只因四海之暗流湧動,江湖上有一個傳言一直未曾消散,那便是——“得天機者安天下”。

所謂‘天機’二字,曾被一度認為是成王麾下的俊廉公。

可後來秦王定了九州,久居皇座,長持寶鼎,關於這件事的捕風捉影才漸漸平息。

而虞君樊此前沒有想到的是,原來古驁的父親竟然是他。

那曾經隨風逝去的傳言,似乎又一圈一圈地在虞君樊心中擴大了漣漪。

虞君樊此時亦不知曉,古賁不僅僅看出了他命帶天罡……

古賁見到虞君樊的第一眼,便知道他面相貴極;待看第二眼,便知道他今後定位極人臣;等看到第三眼,更知道他今後榮寵天加,天下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