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支援幾日?如此生死存亡之際,我卻給你送來高官厚祿,難道不是救你麼?”
那少年笑了起來:“你口氣不像官爺,也不像大俠,倒像個說客。”
“救人於水火,為何不是大俠?”
那少年打量了古驁半晌,對那女子道:“姐姐,你把他放開吧。”
那女子斜睨了古驁一眼:“放開他,就不擔心他不利於你?我不放!”
“雋娘說得對,小當家難道忘了,我出龍山,曾多次被漢中守軍圍困了麼?你大伯二伯,可皆是因此而死!”
正說話間,外面傳來嘶啞的一聲,忽然一眾手握刀叉的匪兵,魚貫入了木屋,刀劍白刃晃眼,乒乒乓乓一陣亂響,鋒利盡皆指向了古驁。這時,其中走出了一個一個披著獸皮皮甲的中年男子,面色蠟黃,身材精瘦,面容之上刺了一個顯眼的青字,一雙細目中閃著精光。
那少年立即走了過去,面帶恭敬地叫道:“二叔!你怎了來了?”
‘二叔’嗬嗬地冷笑了三聲:“山下捉了官兵,小當家居然暗自審問,難道是怕了我們這些老傢伙不成?”
“你胡說,他就是我帶進山寨來的,我又不知道他是誰!你們要審,你們自己去捉啊!自己捉不到,怎麼說起我來?”那女子此時也不將刀刃對準古驁了,而是還刀入鞘,跟那‘二叔’吵了起來。
“都閉嘴!”那少年斥道,那女子聞言抿了抿唇,氣呼呼地偏過了頭,那少年卻露出了有些討好的神色,對那‘二叔’道:“二叔,我沒這個意思,您若是想審,您帶過去審就是。”
‘二叔’聞言,這才面露滿意地點了點頭,微一示意,眾多蝦兵蟹將便立即拿出準備好的繩子,把古驁五花大綁了起來,這就要拖出門去。而那被稱為‘二叔’的蠟黃臉中年人,則對少年道:“不用審了,一定是郡中的奸細!我這就召集眾人,午時問斬!”說著他一指古驁的方向:“帶走!”
古驁道:“二當家,你誤會了!我也是窮人家長大,知道你們都是被官府逼良為寇!我此來,就是為了來救大家的,有了我身上這張太守之令,何愁不成良民?我怎麼是奸細?!”
“來人!拉下去!”那蠟黃臉中年人根本不聽古驁分辨,擺了擺手,古驁便被拖了下去。
被人推進一個幽暗的牢中,古驁抬眼一看,卻見那位虞家部曲早坐在角落了。他一見古驁進來,便忙站起身走了過來,悄聲對古驁道:“大人,怎麼辦?他們好像說,午後是要問斬……”
“……依你之意?”
那虞家部曲悄聲道:“他們拿走了我的佩劍,但我懷中還有細刀與暗器,他們沒見識過,不曾搜到……大人若想出去,開鎖倒是不難,我亦能牽制住他們,馬廄離此不遠,只是後面就要靠大人自己了……”
古驁明白了虞家部曲的意思,如此這般出去,就算自己能全身而退,他估計也要留屍於此了,古驁想了想剛才的情形,輕聲道:“還沒到那個時候,我們再等一等。”
“大人,時定午後,現在時間已經不多了。”
古驁安慰道:“無妨,稍待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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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昭畢恭畢敬地送走了“二叔”,這才小心翼翼地關上門,梅雋走上前來,粉面含怒地氣道:“你怎麼還是這樣容讓?我早與你說了,你被人捉住的時候,便是二叔千方百計地阻我去救你……”
梅昭微微一皺眉,在唇間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拉著他姐姐來到了內室,這才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道:“……我怎麼不知,當時攛掇我下山買糧,可不也是二叔?”
“……那你怎麼讓他就這麼把人帶走了?”梅雋焦急道。
梅昭低著頭,沉默了半晌,終於抬起臉,看著姐姐道:“因為我不知道,大俠是不是好人;二叔怎麼說,也是我叔伯,總不能為了外人,壞了寨子裡的和氣。若是二叔害我,死的不過是我一人;若是大俠此來不懷好意,牽動的可是寨中人的九族,我擔不起。”
“唉……你……”梅雋嘆了口氣。
“不過他既然救了我一次,這次,我也是要救他的。”梅昭輕輕地道,“姐姐,你找個空,尋機把他給放了吧……放了他這一次,今後兩清。”
梅雋咬了咬唇,答應道:“姐姐明白了,姐姐這就去……”
說著梅雋便匆匆離開了,少年梅昭看著姐姐離去的背影,一時間不禁覺得世事唯艱,全都壓在他尚不強壯的肩膀上,幾乎令他喘不過氣了……
父親在病榻纏綿了兩年,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