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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何不就此擊殺本王;一了百了?”

古驁看著雍馳;挑眉:“你想死?”

話音落下;雍馳心思電轉地思考著;雖然知道自己於適才踏入廢丘北軍營之剎那間;已然陷入絕境,可心中那絲韌力;卻仍然緊繃。他無法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帶來一線生機的機會……

在古驁的注視下;雍馳終於狼狽地爬起了身;感到背脊之上全落了火辣辣的灼燒感;雍馳知道,那是屈辱的羞恥……他竭力平了氣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面若冰霜地抬了抬眸子;望向古驁。

雍馳亦不知為何;古驁明明站在他身前,適才明明那般俯視著自己,按說該是殺氣逼人,可是那麼一瞬間,雍馳卻閃現靈光般地意識到——如果古驁要殺他,早就直接令那個拉他墜地的火佚,順勢一刀即可結果性命,何必親自出現在他的面前呢?

半晌,雍馳從嘴中漏出一聲冷笑:“那就看你敢不敢!”

古驁是太無知,想羞辱他;還是太自信,想和他做交易呢?

雍馳的話音剛落,古驁亦冷笑了一聲:“孤不敢?典不識!把攝政王拖下去,斬了!”

“是!”典不識從圍著的人群中一步蹋出,上前就向雍馳撲去,見典不識身上鎧甲厚重,雍馳下意識地以擒拿步迅速閃開了,典不識再撲上去,雍馳再一次閃開,典不識繼續追著,雍馳繼續躲閃……周圍圍住計程車兵有人笑了起來,語音中的嘲弄之意,古驁也笑道:“諸位看看,攝政王此態,像不像村口鬥雞?”

雍馳這才回過神來,一時間勃然而怒,頓住了腳步,立即被典不識撲倒在地。典不識像提一塊抹布一般,將雍馳後頸提了起來,向那鍘刀口拖去,雍馳拳打腳踢地怒吼道:“豎子!豎子!要殺就殺,為何辱我?”

雍馳被一步一步提著上了高臺,他只感到脖頸上一陣冰涼,巨大的重壓中,頭已被死死按在了鍘刀之側,雍馳用力閉上了眼,再次睜眼,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長聲道:“雍某以身殉國,死而無憾!”

話音剛落,那鍘刀便咔擦一聲落下,那一瞬間,雍馳死死地抿住了唇。

——可令雍馳奇怪的是,為什麼鍘刀已響,自己的頸項,卻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呢?

在閉目的一片黑暗中,雍馳只聽見古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攝政王如此大義凜然,令人佩服。”

睜開眼,人間的陽光刺目,面前是古驁揹著光,看不清面目的臉。

“你……你……你……”雍馳不住顫抖地支起身子,從鍘刀口上爬了起來。

古驁看著雍馳,嘆了口氣:“你就這麼想死?還問本王敢不敢……攝政王沒聽說過麼,人在屋簷下,低頭是從權吶……”

說著古驁頓了頓,親自上了斷頭臺來扶雍馳:“……攝政王,看你剛才說得什麼話?孤不過是想請攝政王入帳小敘。”

雍馳帶著未定的驚魂看著古驁,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不知廉恥!”

古驁挑眉:“這邊請!”

雍馳看了看四周林立刀光冰冷的護衛兵甲,咬了咬牙,沉默地跟在古驁身後。下著木階,他才發覺,原來腿已有些發軟了,呼吸也急促……

形貌狼狽地在眾人的怒目而視中,穿過了北軍與漢軍持槍握戟的一道道人牆,雍馳竭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他不斷地告訴自己,古驁既然不殺自己,定有所圖,下次古驁再捉弄,決不能像這番這般失態了。

抬目望去,雍馳發現古驁已站在北軍大帳前等著自己。

雍馳走近,古驁笑了笑,親自為雍馳打起簾子。雍馳微微欠身進了帳中,卻見漢中精兵強將分壘守在了角落,古驁指了指帳內正中的座位,示意雍馳。

雍馳這才恢復了平靜而又陰沉的神色,冷冷道:“既然,你還喚孤一聲攝政王,你便乃孤之部屬。既身為部屬,你就不該對孤如此耳提面命。”

古驁微一揚眉,拉了椅子徑自坐了,抬了抬下巴示意對面的空位:“……怎麼,還要我來請你麼?”雍馳冷哼了一聲,側過了頭,不言。

經過適才那番周折,雍馳的頭盔早就掉落,如今髮鬢亦早已散亂了,幾絲垂髫從那上挑的鳳目之梢輕輕地垂下,眸中赤紅,只有死死抿住的嘴角方顯出他決絕之意態。

“看來孤請不動攝政王你啊,”古驁看著雍馳,隨即招了招手,“那不如讓人來請?”幾名粗身壯體的兵甲上前一步,雍馳冷冷剔了古驁一眼,這才緩緩地走到正中之位,緩緩地撩袍轉身坐下。

“這就對了嘛。”古驁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