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驁伸手盤弄著虞君樊的一縷頭髮,道:“我可不知道你怎麼回答,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虞君樊看了古驁一眼,道:“……我能不答應麼?漢王都開口了。”
古驁支起身子,平視著虞君樊,笑道:“這就答應啦?”
虞君樊嘆了口氣,輕聲道:“你向我提的要求,我幾時不曾答應你了?”
“君樊……”古驁伸出雙臂,摟上虞君樊的肩膀,將臉靠在虞君樊的頸項上,虞君樊笑了起來,拍了拍古驁的背:“好啦……”
一陣溼潤的緩緩感覺傳來,虞君樊輕輕推了推古驁,低聲道:“……驁弟,你不是說要早些睡麼?”
古驁的吻追了上來,堵住了虞君樊開闔的唇,兩人之間的氣息漸漸急促了,古驁倏地掀開被子,翻身跪坐在了虞君樊身前。唇齒交纏間……虞君樊的眼神也溼潤了起來,古驁一點一點地用唇舌開啟了那溫軟的深處……
……
……
……
迤邐滿室,霧氣漫天,夜晚的雲朵在後夜終於飄散,露出了半遮半掩的朦朧月光,灑下了滿地的清輝。虞君樊貼著古驁的肩膀,靠在枕頭上,望著窗外月色。古驁的手指輕輕地梳理著虞君樊的發:“……睡不著?要不要喝點水?”
虞君樊搖了搖頭:“沒事。”
古驁也抬頭向窗外望去,輕聲嘆道:“每當和你這樣在一起,我都會想,此般適意時光,真是難得。”
虞君樊笑著親了親古驁。
***
“報!濟北王世子求援!虎賁兵指濟北郡城下,濟北王在城中被圍!”
報信的使者匆匆趕至城樓的時候,古驁正在與幾位想回江衢的世家子將領深談。廖清輝亦在旁亦加以勸說。
原來那日古驁、虞君樊、陳江、廖清輝商討之後,對於解決江衢士子盼歸一事達成的初步方略,便是古驁親自勸說,曉以利弊。若是有人仍然堅持歸往江衢,則不予阻攔,相反將其建功所分的田地進行估價,轉讓給其他有需要者,以財貨相易,此人則可以帶著所建功勳易得的財貨,返歸故里。
廖清輝先講了漢王對於此事的態度,幾位欲離去的將領這才鬆了一口氣,古驁再召集他們曉之以義:
“戎地的仗雖然打完了,可是靖邊乃是長久之功。如今戎地凋敝,如何將戎地變為漢地,將漁陽之北建為如中原一般的王道樂土,使戎患永不再滋生,永不再侵擾中原大地,還尚需時日。以後戍邊移民周邊,還要建許多軍事駐地,正乃用人之時,諸君仍需努力,如今半途而廢,著實可惜。”
廖清輝亦在旁勸道:“如今漁陽是天下的淨土,哪裡升官封爵是全靠功勞?只有漁陽。我且問,如果你在南邊為官至此,你要參加多少宴會?送多少禮?你每日都浸淫在酒會詩會中了,哪裡有時間像這樣幹實事、實現抱負呢?”
正說話間,門外飛馬來報——“虎賁已經臨濟北郡城城下,鉅鹿王已降了朝廷了!”
古驁對眾將道:“我今日說的,大家都想一想。若是還想回去,我不阻攔,並令人奉上路費。”
“謝漢王。”
簡單做了最後的發言,古驁便留下了廖清輝,帶著人下了城樓,飛馳回了郡府。府中虞君樊早已將各王和朝廷的使者都安頓妥當,自己則在門前迎著古驁,見古驁下了馬,虞君樊便上前道:“朝廷的使者、濟北王的使者,還有江衢王的使者都來了。”
古驁道:“他們怎麼說?”
虞君樊道:“朝廷的使者許漢王以重利,將戎地、漁陽、上郡都作為封地要封給漢王,換漢王此次平亂站在朝廷一邊。”
古驁笑道:“雍馳打的好算盤,就這麼把懷仇兩家的祖產瓜分給我了,真是操心。我要這些虛名做什麼?”
虞君樊亦笑:“至於江衢王,則是讓漢王看在前些年朝廷北伐,他在江衢多次為漢王伸張正義的份上,援助濟北王,其中還提及,濟北簡家,乃是漢王師承所在。”
古驁點了點頭:“濟北王呢?”
虞君樊道:“濟北王世子說,只要這次漢王能相助濟北抵禦虎賁,便將郡城以北三城割讓給漢王。”
古驁想了一想,道:“你去跟江衢王使者說,江衢王多次為本王伸義正名,此恩本王銘記於心,這次便出兵以報答江衢王。”
虞君樊點了點頭,道:“好。”
“再去和朝廷的使者說,皇上此舉是褫奪了本王臣子的封地,封予本王,於禮於義都不合,本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