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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中,也算是把虞太守看成一顆定心丸。之前世庶兵士之間還未像如今這般融洽,多少有些齟齬,他們還想著萬一有個什麼事,虞太守身為世家子,能給他們解圍進言呢。”

陳江道:“你這麼一說,倒也是這個道理。”

廖清輝道:“這就看出來漢王與秦王用人,高下之別了。同是有親信,漢王賞罰公允,以親信定軍心,秦王當年卻是賞罰不平,以親信寒人之心。”

陳江道:“你這麼一說,我真是明白了。”

廖清輝笑道:“看來郡丞大人以前還總是把世家看成洪水猛獸,心有戒備呢,世家子又不是不講道理。”

陳江笑道:“不敢,不敢,以前是我見識短淺,以後再不敢了。”

以上這兩件事讓陳江心情愉悅,這些天來工作都開心了許多,只是……他心中尚且還有一個小小的疑問……那便是……若是古驁與虞君樊的事被古父古母知道了,又會如何呢?百年來世家子之風尚從不將‘契兄弟’視為醜事,反而視為風雅,自己之前在山雲書院唸書,早已見識過,可古父古母也會這麼想嗎?

陳江很喜歡現在的狀態,軍中眾志成城,世庶協力,全憑軍功說話,北地一番向上的景象。其中最重要的,也是因為漢王身邊有輔佐之臣,陳江希望他們一個也不要少……

“郡丞大人,出事了!北面打起來了!漢王召你入府議事!”

一個傳信的舍人匆匆地走進門來,陳江忙放下筆,跟著那舍人朝郡府趕去,一邊走,陳江一邊問:“是怎麼回事?”

那舍人道:“前陣子漢王派了五千騎兵,護送那個漢戎混血的劉之山去牧場,結果劉之山帶著部族四萬人,剛駐紮過去沒兩天,左賢王的殘部就帶著兩千人的戎牧民過來騷擾,被義軍給趕走了。”

“那現在戰況你可知道?”

“倒不是戰況不戰況,是這次左賢王殘部偷襲,踏壞了劉之山所部許多牧民的羊群牛群,當時那五千人正巧不在那一邊,那些劉之山部族中的漢戎混血老少,就直接騎上廖將軍託他們放牧的義軍戰馬,拿起宰牛宰羊的刀,跟戎人打起來了。”

“還有這等事?”陳江道。

“戰馬傷了不到一千匹,跑了五百匹,劉之山正在郡府給漢王賠罪呢。此次他們算是徹底和戎人鬧翻了,那個劉之山還說想讓所轄部族參加抗戎義軍呢!”

“……難怪漢王要召我。”

那舍人笑道:“是,咱們義軍又要添新部了,免不了郡丞大人又要費心勞力。”

陳江笑道:“什麼費心勞力,這是好事啊。”

說著陳江進了郡府,幾步就穿過了庭院,走到了內堂,只見劉之山坐在下首,虞君樊和古驁坐在上座,陳江靜靜地走了進去,走到古驁身側站定了。

只聽虞君樊道:“劉大人,你這些心裡話,我都知道,也都與漢王細細地稟報過了,你部族之人入義軍這件事,今後你我商討著處理,又有郡丞相佐,定不會出紕漏,你放心好了。”

劉之山連連謝恩道:“……漢王義薄雲天,我部族四萬口人丁,今後便託付在漢王身上了。”說著劉之山起身,作勢要跪,古驁雙手托起他來,微笑:“之前本王曾說過,本王不分世庶,不分漢戎,但凡信天道,尊禮儀,就是同袍。”

……這日陳江在郡府留了下來,關於漢戎入義軍之事,虞君樊與劉之山溝通,古驁定策,陳江分派執行,這麼一談,就一直談到了夜裡。其中除了漢戎混血之人入義軍的事宜以外,又談到了婦孺為義軍牧戰馬、養牛羊為供給、在劉之山部族中建立漢文學堂、拔舉里正以為管轄等等一干……

最後虞君樊與陳江兩人,親自送著劉之山去了別館休息,未談完的事明日再議。古驁一個人在府中,想起剛才劉之山離去的背影……他心中一個更宏大的軍旅預想,一點一點浮出了水面。

之前自己勸劉之山入義軍,劉之山不為所動。可是這件事交給虞君樊後,虞君樊如春風化雨般,一點一點造成了既成的事實,讓劉之山今日心甘情願地求著自己,願入抗戎義軍。

古驁還記得年初的時候,與虞君樊的談話。

當時虞君樊說:“漢王想讓他歸附,如今還差一個勢。不過勢在人為,再給我一些時間。”

“只怕時不我待。”

“此戰之後,定有轉機。”

尚憶虞君樊那日望向自己的篤定眼神,此言出口時,虞君樊正在與自己在對弈,從容淡定,輕輕巧巧便將劉之山引著走進了他布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