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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流雲醫谷的醫術的確名不虛傳。

離無言打量著他們,斜倚在樹上繞著耳側的髮絲嬌笑,正笑得歡快時忽然看到流雲鬆開雲四的手,以雷霆之勢朝自己飛身而來,連忙收了心神,足下一點,飛速躍起後退數丈躲開了他的攻勢。

流雲似乎有些詫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隨手摺了一根樹枝再次招呼過來。

離無言從沒見過誰的速度有他這麼快,連出招都看不清楚,只能憑藉著本能倉促應對,雖然面上看不出什麼,心裡卻暗暗吃驚。他與雲大交手了不知多少次,也不知雲大究竟有沒有讓他,讓了多少分,總之一路走來輸多贏少,也算大差不差,想不到他師父竟如此了得。

流雲顯然並非故意與他打鬥,幾十招後主動撤出戰圈迅速退回湖邊,一動一靜銜接得甚是自然。離無言雖然暗自心驚,表面看卻是毫髮無損、神色鎮定,停下動作後再次對他們嫣然一笑。

就衝那些苗蛇和卵蛇蠱,他就能十萬分肯定,伏擊之人必定是他離音宮那個叛徒龍時,而龍時扮作自己肯定沒敢露臉,不然流雲公子與自己打上照面就一下子能辨別出來,沒必要再來試探自己的武功。

離無言見流雲神色間的冷沉悉數斂去,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當下就歡歡喜喜地繼續他的浪蕩大業,衝著那邊的雲四不停送秋波,他已經猜到了雲四與流雲的關係,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不安分。

雲大在一旁默默無語,暗道:又給別人找不痛快了。

在雲四公子耳中,離無言的名聲等同於“人妖”,哪裡還能忍受他的搔首弄姿,見他突然朝自己靠過來,毛都要炸了。

離無言見流雲黑著臉攔住自己,頗感無趣,乾脆就舉起腰間一隻象牙壎湊到唇邊,吹起一首魅人心神的曲子來。

雲四拜師都不到一年,內力完全不夠用,一下子就讓曲子攝住了心魂,踩著節奏神色恍惚地朝他緩緩靠過來。

離無言笑眯眯地瞟了眼正欲發作的流雲,目光一轉突然與雲大的視線對上,見他正抿著唇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沒來由一陣心慌,也不知怎麼了,曲子差點走調。

雲四被他師父黑著臉拉回去,如夢初醒,悲憤地指著離無言控訴:“師父,這人會妖術!”

離無言面上依舊在笑,卻被雲大的目光戳得渾身不自在。

流雲已經確定了伏擊之人並非離無言,不過讓雲大帶他回來自然不是為了認人這麼簡單,於是又邀請他去正廳喝茶。

雲大見離無言婷婷嫋嫋地在前面走,大步跟上去拽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說就捏著他下巴迫他張嘴,見他喉中沒有再受傷,感覺心頭的大石咚一聲落了地,這才緩了臉色,又將他放開。

離無言眸中有一瞬間的混亂,抿緊唇瞪了他一眼,氣哼哼地扭頭跟在流雲後面走了。

幾個人進了正廳落座,流雲看向離無言,有禮卻帶著明顯的冷漠:“兩個多月前,我師徒曾遭人埋伏,那人扮相與離公子十分相仿,今日見離公子身手不凡,看來將你請過來是誤會一場了,還望離公子莫要見怪。”

離無言只能寫字,每次寫完都是交給雲四,由他念出來,不過寫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話,態度和坐姿一樣散漫。

流雲知道他在江湖傳言中就是這種作風,也不惱,直言道:“那人既然能將離公子模仿得惟妙惟肖,一定對你十分了解,想必不是離音宮的人,便是熟識。還請離公子將他的情況告知一二。”

離無言翹翹蘭花指,晃晃二郎腿,回他四個字:我不樂意。

其實他倒也並非真的不樂意,當初答應來流雲醫谷,一方面是因為想過來玩一玩,另一方面就是因為龍時。此人他原本就是打算捉回來好好教訓的,既然流雲醫谷想要人,他幹嘛不做個順水人情呢?

不過打算是一回事,行動上卻是另一回事,他偏不樂意好好配合別人的談話,你問東,他扯西,心裡早就打算把人讓給他們處置,嘴上卻要拿喬地來一句“我不樂意”,看著對方難看的臉色就覺得心情大好。

繞來繞去地打了半天的太極,流雲雖然面色不虞,可心裡卻一點都不著急,緩緩道:“離公子這啞疾,乃人為所致吧?你若願將此人情況告知在下,想重開口,並非難事。”

離無言筆端微微一頓,顧盼生情地雙目瞬間滑過細微的痛楚與恨意,可隨即又恢復成如畫的笑,雙腿掛在椅子扶手上,掂著筆玩來玩去,半天都不肯配合,笑嘻嘻寫道:你給的好處我不稀罕,我再想想有沒有別的可以換。

“那倒是我考慮不周了,原以為你是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