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吧。”
“是,陛下。”雲供奉諾諾而退。
直到他的身影在殿門後消失了很久,簾中的燕國至尊才冷冷地開口道:“你們去星河衛城,把那個傢伙的頭給朕拿來!”
燈影下隱約晃動著幾條陰影,彷彿是來自幽冥一般的聲音低低地應道:“遵命!”
“仙師,朕不知道您有什麼神機妙算,但朕絕不能,冒任何的風險,反正朕的手上也不只一條無辜的生命了,那麼再多加一個他國的皇子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吧。”
輕若耳語般的聲音中帶著無形的哀傷和無法更改的決心,空寂的宮殿中沒有任何的迴響,搖曳的燈光在他的身後拉下了長長的孤影。
星河的宮殿中還流淌著剛剛酣宴的餘香,在花叢中漸漸散去的燭光明滅著擾人的風情。
帶著三兩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醉意,凌寒曦在宮人的引路下來到了夢宸殿。小巧精緻的亭軒在月光下錯落有致,花香鋪地,玉人擎燈,好一幅人間仙境的美景。
要了水淨面之後,凌寒曦坐在窗前的椅上出了一回神,似乎覺得有什麼事情忘記發生一樣。想了一會,才自己笑了起來,自己可是胡塗了呢,這裡是他夫人的城池,這樣的夜晚他自然去安慰嬌妻嘍,怎會再和旅途中一樣和自己“同床共枕”?
呵,這種說法還真是有點曖昧。早就聽說燕國的男子喜好男風,嗯,這大概是因為燕國的女子太過強悍,所以他們才會從相對比較柔順的同性身上尋找溫情吧。所以自己受傷後的當天看到嶽清峰讓人將他的衣褥全部移到自己房中鋪到自己床上的時候還不大不小地吃了一驚呢,呵,那時候自己的表情一定夠呆的,所以那位嶽大將軍才會忍不住失笑吧。唉,英明一世,丟臉一時呀!
“殿下既然有夢遊的愛好,那末將為您守夜來得比較安全一些。”這樣說著的他謔笑中帶著些幾乎讓人看不出的擔心,果然,他還不相信自己那關於夢遊的說法吧。在此後數日的行程中,他便夜夜與自己同床而眠,劍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而他那因為保持著警惕而緊繃的肌肉也從來沒有一刻的放鬆。啊,該說他是個天性認真的人呢,還是該說他的保護欲太過強烈呢?有時真想證明給他看,自己也並不是溫室的花草呢,那時他的臉色一定很精彩吧。可是好好享受一下別人毫無其它用心的關懷,對於自己來說也是很不錯的體驗,不想那麼早就破壞掉呀。唉,唉,唉,自己居然為這個傢伙產生矛盾的感覺,究竟是好還是壞呢?
輕笑著抿了一口清茶,將目光移到窗外,這樣月朗風清的夜晚真的很適合發生很多事情呢。
比如,美麗而短暫的戀情;
比如,不期而遇的幽會;
比如,人生無常,幽暗的殺機;
再比如,一場在寂靜中發生又在寂靜中結束的精彩絕倫的決鬥。
舉起手中玉杯,向虛空中的某一點輕輕虛敬一下,似乎在感激他精彩的表演為自己睡前增添了一個有趣的節目。然後輕笑著轉身,向睡房走去。
宮人們放下了簾櫳,幽暗的花園中籠上了夜的靜謐。
薄薄的夜霧中漸漸浮現出一個白色的人影,無可奈何的苦笑籠在他精美的容顏上,天逸看著簾櫳後暗淡下來的燈影無聲地嘆了口氣。沒好氣地踢了踢腳下那幾個昏迷中的身體,真是的,自己居然會淪落到去做無償的保鏢還被嘲笑的地步,真是可悲。哼,那個小傢伙口口聲聲自己不是修真門派的人,可是修真門派的手段可真是一樣不落的全學到手了啊,連自己這個以五行遁術化成的結界也居然能被他看破,真是……很有前途的孩子呀!
可是,這幾個傢伙要怎麼處理呢?這些烏不溜秋的倀鬼是那位沒耐心的陛下養的吧,沒想到居然還有會魔道的人摻和到裡面去,有點麻煩呀,是把他們扔到陛下的寢宮讓她知難而退呢還是把這些垃圾直接扔回垃圾場順便警告他們一番呢?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是不錯,可是這種不上臺面的東西拿出來就太沒有面子了,拜託您去教育一下女皇陛下讓她下次使用一些符合她身份的工具吧,呵呵,仙、師、大、人!”淡嘲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裡響起,“而且我現在真是越來越期待和我未來的妻子見面了,試想一下,一個根本不想接受男人成為她丈夫的人,會不會有什麼秘密值得我去探索呢,想到這裡,我還真是無法剋制自己的好奇心呢。”
天逸笑了起來,同樣傳音回去:“小師弟的品味可有點特殊呀。不擔心當那秘密不成為秘密的時候,連本師兄也成為你的敵人嗎?”
“那也是一件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