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葉漸青瑟瑟發抖的模樣,道:“把衣衫脫下來。”
葉漸青面露慍色,聽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犯祖母的諱,心裡真恨死這幫草莽之輩了。他蜷縮在火堆邊烤火,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等到他再次被卅廣鷹敲醒,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天也黑了。明月出雲崖,皎皎流素光,春澗響泉,空中滿是木樨的香味。
“趁夜走,免得他們追上來。”
此時正是春夏之交,樹生花,鶯啼柳,春泉生,暄風至,若在平時,正合適遊冶山水,放情丘壑,一傾風流得意之事。但放在如今的卅廣鷹、葉漸青身上只有疲於奔命,抱頭鼠竄八個字才合適。
他二人一路上翻了一座又一座山峰,這麼不管黑夜白日連走了四五日,一天才休息幾個時辰。葉漸青初時仗著輕功好,還能跟得上,第二日便落在了後面,第四五日的時候已經是精疲力竭。到第六日早晨,他手腳上的血泡磨破了再長,長了再磨破,找不到一塊完好的面板。
“你磨磨蹭蹭地,怎麼像個娘們一樣?”卅廣鷹在崖頭一塊岩石上大叫。
葉漸青在他腳底下,攀著一棵山壁上旁逸斜出的松樹,滿額是汗。這樣的小山崖,他從前和袁尚秋不知翻過多少,足底一點也就飛過去了,但眼下胳膊說什麼都酸的抬不起來。
他仰頭去望卅廣鷹,忽然從左邊的山澗裡刮出一陣強風,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平衡,墜落下去。
卅廣鷹似乎是大叫了一聲什麼,葉漸青沒有聽清。只記得頭頂白雲飄散,耳邊呼呼風聲,耳膜都快要鼓破,而心臟難受得想要從嗓子裡跳出來。
他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等到再有意識的時候,感覺自己還好像飄在雲端一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