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木卿然神色平靜的將在這話說了出來,左頊城微微眯了雙眼:“怎麼你江湖遊醫也有說話不作數的時候?”
這話,讓木卿然輕笑出聲,卻並不作答。
屋外隱隱傳來的鳥鳴之聲透著幾分空靈的味道,聽得屋外這精靈的聲音,木卿然微微一愣,卻是垂下了自己的眼簾,一雙銀色的眸子灰濛濛的一片完全不見半絲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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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頊城見他這幅樣子,伸手將他的手握住:“若是你當真不願與我回去,那我辭了皇位,入這江湖來隨你,可好?”
“國君之位,豈是你說辭便能辭的?”左頊城膝下並無子嗣,就算他想要退位,可是又能傳位給誰?
聽木卿然這鬆口的語氣,左頊城低嘆:“總會有法子的”其實他一直覺得二弟當這皇帝真的比自己合適多了,就是那傢伙,陰了他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揮軍把自己給滅個乾淨……頭疼啊。
左頊城話音落下,兩人身後的房門開啟,扭頭看去,卻是華重胥蹩眉站在門外:“頊城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跟卿然說”
“嗯”沒有多想,木卿然起身朝外走去,伸手關上房門的他,站在屋外抬頭看了看晴朗無憂的天空,才剛微微眯了自己的雙眼,就聽得一旁青竹的聲音突然傳來:“左公子,門外有人求見”
藥莊後院的廂房之內,左頊城看著那卑躬屈膝的人淡淡蹩了眉:“說吧,有何事?”
“回皇上,晉王請皇上火速回宮,邊遠戰事告急,蜀國興兵來犯,數月之內連奪我國大小二十三個城池,直逼京師!”
聽得這一訊息,左頊城雙眉瞬間緊擰。
朝堂方面雖有他二弟暫代朝政,但有些事還得必須由他這個皇帝親自下令,否則二弟越權落下個不太好聽的名聲暫且不說,他自己想要脫身就沒這麼簡單了。
“此事晉王如何處理?”蜀國來勢洶洶,他這二弟應該不會傻愣愣的坐著等他回去,不過那是站在好人的立場,要是站在壞人的立場……左頊城黑線的只想到了四個字——撒、手、不、管!
“晉王說此等大事他無權做主,須請皇上回宮速速定奪”
唉……知弟莫若兄啊。
“行了,我知道了”
為了木卿然在這外面晃盪了數月之久,也難怪他二弟這這麼極端的不將百姓的生死看在眼裡,下任的儲君,看來他得另外考慮了,哦對了,第二那條路走不通,那就四弟吧,治國之才,他四弟也算不錯的。
見了二弟派來的人,想著那被二弟撒手不管的國事,左頊城眉宇輕蹩,回到木卿然那裡的時候,他正一個人站在院子裡面,手裡握著他平日慣用的軟體,正輕輕擦拭著。
“眼睛不是看不見嗎?也不怕割了自己的手?”錯步上前,左頊城話音才落,木卿然手腕一動,只聽得唰得一聲,他竟是將手裡的劍直指向左頊城的心口。
左頊城停步,皺眉看了一眼這僅差毫米便刺上自己心口的劍頭:“這是何意?”
“我給你機會,交代清楚”聽得左頊城開口,木卿然面色微冷擰了眉宇:“你是不是在我父親給的解藥裡面動了手腳?”
這話,讓左頊城眸色微變,片刻卻是老實的應了一個字:“是”話音一落唰得一聲,卻是木卿然劍身一側,割破了他胸前的衣襟:“看我這般慌亂迷茫你很滿意?”
左頊城閉口不答,木卿然深吸了一口氣,將手裡的長劍丟到一旁的石桌上面,被過身去:“你走!離開我藥莊!”
看木卿然這的樣子,顯然當真惱怒,左頊城舉步上前,伸手將他抱住:“我只是想要你答應陪著我,才會出此下策”早上華重胥來找他談話而將自己支了出去,看來是知曉了木卿然雙眼到現在依舊不能復原,是自己在當日那缺少的幾味藥裡做了手腳:“這麼些年,不管我做了多少,也不管我怎麼做,你始終都不願意隨我回去,就算我給了你五年的時間逍遙江湖,你也不知給我一個機會,我只能這麼了,若不是你雙眼失明,你會這般默許我陪在你的身邊嗎?”好不容易尋到他,隨他會了水榭,結果他全然不理自己,去為別人調配製藥,事後不辭而別連青竹和忘生都不帶,就只是不想讓自己追去,若不是自己猜準了他的行程,與忘生和青竹追了過去,根本就不會知曉他樹林出事,前往藥莊的路上,他醒來開口問自己時辰之際,不由自主的抓了自己的手,左頊城心裡大驚之餘也隱隱猜到時機到了,所以沒有猶豫就在華重胥給的藥裡動了手腳……
若是非要一雙眼睛,才能換得一個人,他並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