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同忘生早已一身的衣衫溼透,只有馬車裡面的人未染半點溼意。
撩起車簾得手,看著那恍如瀑布般的大雨,木卿然微微蹩眉:“到前面的酒肆停下,先歇一晚再說”
青竹得了命令,馬鞭揮得更加用力,軲轆軲轆的馬車聲響在酒肆門前停下,木卿然撩起車簾,剛踏下了馬車,心裡便忽而有種不祥的預感撲面迎來,劍眉微擰,心裡起了一層提防,未多言便舉步朝著酒肆裡面踏去。
“客官,不好意思,小點兒今天已經客滿了”才剛跨進門坎,跑堂的小二隨即堆著一臉的歉意迎了上來。
聽得這話,木卿然眉宇輕蹩:“連個落腳的屋子也沒有了嗎?”
小二賠笑:“真不好意思,小店今天已經滿了,除了幾間破爛柴房實在沒有地兒了”
破爛柴房,怎能如此屈就他木卿然?
看木卿然蹩眉,身後的青竹隨即插話:“柴房破屋怎能這般委屈我家公子?”他和忘生委屈一下到沒什麼關係,可是木卿然那能這般屈就?
小二為難:“真是對不住三位爺了,若不然三位爺在上其他地方看看?”
“你說得簡單,外面的雨這麼大,你讓我們去哪兒在找酒肆?”外面的滂潑大雨,連路都看不清楚,宛如瀑布卷席而下的雨水,將地面打出了一個個白色透明的水泡,這時候若還出去,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突然出個讓人措手不及的天災什麼的玩意出來。
“可是……”小二為難了。總不能讓他驅趕客人吧。
“公子若是不嫌棄,我那房間還有個空位,可共公子屈就一晚”突然從旁傳來的聲音,帶了幾分低渾的磁性,木卿然聽得這話,扭了頭朝旁看去,卻見得那人一身華服,頭頂玉冠的模樣,雙手負於身後,面色掛著有好的笑靨正看著自己。
“頊城?”看清楚那人的容顏,木卿然驚在原地,腦袋裡面響起的便是這個名字。
那人一雙墨玉的眸,嘴角掛笑的樣子,雙手負在身後朝著木卿然行了幾步:“還認得我?”
聽這聲音,木卿然淡淡蹩了眉,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怎會不識”眼前的這人從他出生落地,到牙牙學語蹣跚學步,都是自己在身邊跟隨照顧一點一滴的親自教他,兒時兩人同榻而眠,幾乎的形影不離,他身上的氣息,特徵,習慣,自己都比誰還要清楚,縱使分別五年,自己依舊還能認得出他……
看木卿然一雙看著自己的眸子,隱有風浪翻湧,左頊城錯眸,看了一眼酒肆門外的大雨,笑而複道:“外面雨勢這麼大,就是想要換間酒肆落腳,也得等雨停了不是?”雖然這雨看起來,好像沒有停下的可能。
而還不等木卿然做出反應,左頊城隨即又扭頭朝一旁的小二吩咐:“你去把屋裡的鋪子換一下,全都用新的,順便把我的床鋪也換了”
“好叻”小二領了命樂滋滋的就打算趕忙去辦,可才剛轉了身一旁的青竹便連忙應道:“不用,公子的床鋪我自會替公子去辦”木卿然有個習慣,不喜歡碰別人摸過用過的東西,俗稱潔癖。
酒肆客滿,青竹在給木卿然打點好了床鋪之後,就跟忘生去了小二口中的柴房委屈。
夜晚吃了食,木卿然返回客房,才一伸手推了房門,裡面卻突然探出隻手出來,抓了木卿然的手腕,便將人一把扯了過去,木卿然剛反應過來,後背重重砸到門板之上,緊跟著被人堵了自己的呼吸,伸手想要將這人推開,結果卻是被他更加用力的壓在門板上面,呼吸有些錯亂。
“唔……”呼吸變得緊促起來,張了口想要喚氣,結果卻是被他乘虛而入,纏住了唇舌。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糾纏的齒唇,連帶著四周的空氣,都兀然升溫起來。
“我在這等了你好幾天,終於把你等來了”兩人呼吸不穩,同時的都是胸口劇烈起伏,兩手抱緊了這人,左頊城將臉埋在他的頸間,話
音落下,溼潤的舌有意無意的,掃過他衣裳下面的脖頸。
木卿然無奈,任他這般靠著:“等我做什麼?不是說了五年為期嗎?現在期限已過,你又何必這般糾纏不清呢?”
當初的約定是五年的時間,若是五年之內,他都找不到自己,那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得從此了斷。
“我知道……”左頊城長長嘆息:“可我還是捨不得放手”這麼多年的牽掛思念,那能說放就放:“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等過了三月我就真的再也不能糾纏你了”
為什麼是等過了三月?
木卿然心裡狐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