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去城裡醫館買。孟散腦袋也終於清明瞭些,想起他們尚有大事要辦,便將曹老漢叫到外廳,遊說起來。
袁玖坐在屋裡,笑意一直沒褪,更可貴的是,這笑比以往都要誠心。
要說神奇,他也覺得神奇,腰帶下那平坦的小腹裡,竟就有了個新生命?
出發時,袁玖果然看到曹老漢也揹著個包袱,一臉勉為其難。
他上前笑盈盈地一拱手,“難為老人家了。”
曹老漢沒好氣地道:“你知道就好。”
“小散也是為老人家著想,在下就這麼走了,難道您不遺憾?”
曹老漢眉毛耷拉下來,也就是為這個,否則他堅決不會同行。
曹老漢年老,袁玖身體又特殊,所以孟散特地備了輛馬車。把棕白兩匹坐騎套上車時,那倆傢伙還忒不滿,鼻子裡哼哼。袁玖笑著走來,在倆傢伙頭頂挨個兒摸了摸,果然乖順許多。
孟散的打算是他趕車,袁玖和曹老漢坐車,結果曹老漢非要自己趕車。
“實話說吧,老漢知道你們不是一般人,此行是要辦大事,你們不必客氣,儘管車中坐,否則一路上大家都不自在。老漢年輕時常趕車,熟練得很,也喜歡外頭風大暢快,坐裡面悶得慌。”
袁玖與孟散對望一眼,知道他是個見多識廣的爽快人,便同意了。
孟散道:“既然如此,我與前輩換著來,前輩累了就儘管休息。”
“好說好說。”曹老漢擺擺手,待二人坐好後,一揚馬鞭絕塵而去。
曹老漢趕車確實又快又穩,袁玖原本擔心坐車太慢,如今心下總算稍安。車子被孟散佈置得雅緻舒適,袁玖心生安慰,昨夜沒睡好,此時有了睏意,便往軟榻上一靠,閉上眼睛。
孟散眼明手快地給他搭了條薄被,心說這身子是越來越金貴了。
袁玖突然睜開眼睛,對孟散感激一笑,直讓孟散一個激靈。
“教主可有哪裡不舒服?”孟散用曹老漢絕對聽不見的聲音道。
“只是困了。放心吧,本座即使懷了胎,也斷不會像女子那般柔弱。”
孟散點頭,自己在旁邊坐著,不一會兒便盯著袁玖那精緻的睡顏出了神。
第一日晚間在一個小鎮的客棧投宿,要了兩間上房,曹老漢一間,孟散和袁玖共住一間,說是方便照顧。孟散匆忙集齊了安胎藥材,服侍袁玖用藥歇息,頓覺自己不像侍衛,倒更像丈夫。
第二日黃昏到達繁華的青州城,同樣找客棧訂屋子,然後在二樓廳上吃晚飯。袁玖最近沒食慾,寥寥幾口就說飽了。孟散勸他再吃些,袁玖皺著眉,倒也聽話地又動了動筷子。
飯後袁玖說想找間茶樓喝茶,孟散自然陪他一起。曹老漢提醒他有身孕不宜喝茶,袁玖笑笑,道:“不喝茶,去嚐嚐果品也好。”
曹老漢一臉心知肚明:“也是,懷胎之人喜酸辣,想必你也不例外。”
袁玖無語,拉著孟散便走。
坐上二樓雅間,要了壺雨前龍井,孟散一人喝;又要了幾盤甜膩膩的果品點心,袁玖就著白水吃得歡樂。孟散心道他家教主從前不愛這個,看來曹前輩說懷胎後口味會變,是真的。
又想起方才店小二也在,袁玖一口一個小散叫得甚是高興,讓他好沒面子。暗自掂量了一下,趁機道:“教主,屬下有件事一直想說,卻苦於沒有機會……”
“想說就說,嘮叨這些廢話作甚。”
“是,”孟散低頭,“屬下是想告訴教主,屬下……表字謹之。”
袁玖一怔,哈哈笑了起來,“你想我叫你表字?”
“呃……”
“小散不好聽麼?”
“這……”
袁玖捏了塊杏幹,搖起扇子,看著窗外的景緻,“孟散是個很江湖氣的名字,可表字卻像個書生。”
“師父就是怕屬下過於放浪形骸,方取謹之二字加以規勸,不及教主名字,一聽便是人上人。”
袁玖,表字青玉。
“呵,你拍馬屁的本事倒是不賴!”扇子在袁玖手裡轉了幾個圈,眯著眼道:“本座想想吧,謹之謹之……可不如小散上口親切啊!”
孟散眉角皺皺,袁玖話匣子開啟,卻停不下來了。
“取名字是門學問,我教謂之常教,你道是為何?”
孟散一怔,“請教主賜教。”
“小至門派,大至王朝,成立時無不想千秋萬載。但須知世間百態,難有時時事事遂人願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