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派兵去救你。”然後又瞪了殷南梧一眼:“殷祭酒,好生伺候陛下。”
殷南梧面無表情地扯下轎簾,對馬伕喊了聲出發。然後這一支小規模的隊伍緩緩前進。
那二十多名老弱殘兵知道此去是死路一條,所以神情呆滯,動作遲緩,木偶似的簇擁在馬車前後,兵器和鎧甲更是丟散落四,零零散散全沒個正經樣子。
我端坐在裝飾豪華的馬車裡,好奇地問道:“愛卿打算用什麼計策剿滅土匪呢?”
“我在想。”殷南梧惜字如金地說。
“我們可以燒了他們的糧倉。”我機智地提建議。
“你是不是隻會用這招。”他沒好氣地說,過了一會兒才解釋道:“我打算速戰速決,燒糧倉這種招式太拖延時間,另外,山中野獸多,即使燒了糧倉,那些山賊只靠打獵也能維持一年半載。”
我從櫃檯最低層取出一壺紅泥葫蘆,拍開封印,聞到一股清冽的酒香。我拿出一個白玉杯子,自斟自飲,不想搭理他了。
一日之後,就到了山賊聚集的某座山下,這是一個不大的鎮,得山賊庇佑,免去了兵患匪患,進入此地界之前,殷南梧就下令讓那些士兵脫去鎧甲,扮作富商家的傭人。在鎮上的小客棧安頓了住處。殷南梧命令那些士兵出去打聽那些山賊的情況。
夜裡殷南梧找到我,問我此行帶了多少銀兩。我覺得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反問:“老陸沒撥給你餉銀嗎?”
“我以為他給你了。”殷南梧俊眉蹙起:“我只帶了一點散碎的銀兩。”
“你需要多少?”
“大約兩、三千兩白銀足矣。”
若是在儷都,這點銀兩不算什麼,可是我沒有隨身帶銀錢的習慣。現在一文錢都沒有。
我將手上的戒指和扳指摘下來,又將腰上的玉佩取下放到桌子上,說道:“把這些拿到當鋪裡兌換,也夠使了。”
殷南梧也不推辭,將東西收了隨口說道:“過幾天就還你。”他將手搭在我肩膀上,隨意地問:“你這通身的打扮也算氣派華麗,就是脖子上的繩子太破舊寒酸了,掛的是什麼?”
我下意識地掩住胸口,窘迫道:“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
“那是什麼?”他玩味地盯著我的臉。
我低垂著頭,半晌才低聲說:“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涉險
殷南梧得了幾千銀兩之後,找工匠製作了許多弓箭和長短劍,裝了足足五大馬車。這些兵器在陽光下熠熠生光,十分耀眼。他命幾個士兵,押送馬車離開這裡,對外宣稱自己是北方富商家的公子,家財萬貫,欲捐獻一批物資給國家,聊表存心。
街道上的閒漢婦孺們張嘴瞪眼地看著那一車車兵器,稱頌不已,又目光灼灼地看向殷南梧,嘆息這富家公子謫仙般的風采。
半日之後,一名負責押運兵器計程車兵連滾帶爬地跑回來,滿臉血汙,衣衫破碎,言說那五車兵器被山中強盜悉數搶走。而押運計程車兵也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
殷南梧安心地在房裡吃飯看書下棋。我不知道他心裡在盤算什麼,所以並沒有貿然去催促他。
當天傍晚,他又將餘下的銀兩拿去買了一千多壇上好的美酒,結結實實地捆到馬車上,又裝了五車,令餘下的所有士兵都去押送。
我和殷南梧站在客棧門口,目送他們離開,這些人面容麻木,懷裡揣得鼓鼓的,已是帶足了行李,大約料定此去是送死,所以早就存了逃跑的心思。
“我的戒指和玉佩,不讓你還了。”我同情地看著他說:“明日起你就裝病臥床不起,我寫信讓老陸派別人去剿匪,一則保全你的顏面……”
“胡說什麼呢!?”殷南梧恨恨地用手指點著我的頭:“安心吃飯睡覺,明日咱們有一場惡戰。”
我懷疑地看著他,雖然知道他善用謀略,但是如今連士兵都沒有了,難道他打算一個人殺掉幾百名窮兇極惡的盜賊?
“那幾個士兵老的老,殘的殘,留著他們是累贅。不如早點打發掉。”他整理著自己的衣衫,悠然地回屋休息。
雖然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但其實我對他還是有一絲期待的,我把那封寫給陸敬初的求救信撕掉,然後寫了一封保平安的信,意識到所有的兵卒都離開了,這封信也送不出去,只好作罷。
第二天一早,我開啟行李,穿上薄而軟的銀絲盔甲,外面套上水綠色的束腰長衫,灰色翻毛短靴,手裡握一口寶劍,精神抖擻地走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