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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看著自己的老大,惶恐又不知所措的樣子。

我手下的紅衣男子自始至終都很乖巧,趴在桌子上一動也不動。見野狐被抓住,神情也並不沮喪,安靜得像一隻鴿子。

我抓著這隻鴿子,看向殷南梧,詢問他現在怎麼辦。雖然這些土匪一時被制服了,但是瞧他們的模樣,大概中毒不深,想來殷南梧不是心狠手辣之人,給他們下的毒只卸去了力量,待藥力過了,徒手也能把我們包圍。而我們並沒有援軍,要俘虜這幾百號人並不容易。

“把你們的衣服全脫了。”殷南梧下令。

我詫異地看向他,以為他說錯了。但是殷南梧又堅定不移地重複了一遍,同時把刀刃更深地推向野狐。野狐倒也是個爺們,既不哭喊也不叫罵,雙眼微閉,面容肅穆。

堂下的那些人開始寬衣解帶,在殷南梧的連聲呵斥下,鞋襪和內褲也脫掉,瑟瑟發抖地歪倒在地上。他們沒有了衣服的遮擋,不自覺地就脆弱了許多。

“我也要脫嗎?”紅衣男子怯怯地問。

“他是我從外地擄來的。”野狐忽然開口:“是個老實人家的孩子,你們不要為難他。”

“你倒會憐香惜玉。”殷南梧嘲諷道,轉過頭對我說:“這個紅衣小哥身子弱,就讓他留著衣服吧,不過你要把他的胳膊卸下來。”

“你!”野狐睜圓了眼睛,上下掃視著殷南梧,怒道:“你這美人,心腸未免太狠了。”

殷南梧眉毛動了一下,一手按在他肩胛處,手指用力,往下一拉,只聽喀拉一聲,野狐的一隻胳膊就軟軟地垂下來,然後又動作麻利地卸了他另外一隻胳膊。紅衣男子目睹此情狀,默默地低頭脫光了衣服。

凌晨的山林裡,幾百名赤身裸體的土匪正瑟瑟發抖地前行,此時若有附近農戶上山遇到,一定會被這一大片白花花的身體震撼。

殷南梧壓著野狐在隊伍最後面,驅趕這些人,而我則在旁邊監視,有敢逃離著,立刻斬殺。不過這些光著身體的人已經喪失了戰鬥力,只顧著默默低頭趕路,有些藥力未消著,還要在同伴的攙扶下前行。

紅衣男子不和這些人一起,卻總在我和殷南梧身邊轉悠,他面容清秀姣好,身體卻佈滿了傷痕,坑坑窪窪、紅紅紫紫,沒有一處完整的面板。雖然不知道他在山中是怎麼度過的,可是瞧他這模樣,就已經很讓人心酸了。

野狐也是不著寸縷,不過他一點都不羞赧脆弱,反而十分坦蕩,由於兩條胳膊脫臼,他不時在山林中絆倒,然後又迅速爬起來,一點狼狽的神情都沒有。

“糖,你別亂跑,到我這裡。”野狐柔聲對紅衣男子喊、

紅衣男子轉過身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有答話。

這樣走了大約一個時辰,早晨的霧逐漸散去,我們很快就到了山腳下,經過連夜的奔波,已經疲憊不堪。那些人身體強壯,此時雖然疲倦,腳下的步子倒是一點不亂。但是我已經漸漸地走不穩了。

我停住腳步,等殷南梧走過來,他看了我一眼,神情微變,悄悄地在袖子裡捏了捏我的手心。

我知道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刻露怯,只得強打精神,提著佩劍繼續朝前走。

忽然前方響起擂鼓聲及喊殺聲,鳥獸飛走,眾人驚疑不定。我心中一涼,莫不是這群土匪的援軍到了,看向殷南梧,他一臉凝重,將刀架在野狐的脖子上,眼神中露出狠厲之色。

只見前面的樹林裡閃出一群身著鎧甲的官兵,為首一人身體高壯,面龐烏黑,金色的瞳仁璀璨奪目,還未開口,眉頭先皺起來:“不成體統。”

我扔了劍,飛跑過去,喊道:“老陸。”

陸敬初下馬,眉宇間露出一絲笑意,扳著我的肩膀看了看,說道:“你們兩個膽子也忒大了,幸虧沒事,不然我非砍了殷南梧的狗頭。”

這些土匪中有一部分是流浪的災民,因為沒有活路才上山為賊的。陸敬初只抓了其中的幾個重要頭目,其餘的則給他們一些銀兩,讓他們各自謀生,這些人拿了銀兩和衣服,千恩萬謝地離開。

紅衣男子拿了銀兩,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走到陸敬初面前,躬身行禮,規規矩矩地問道:”官軍老爺,請問您要如何處置我們的山大王。”

陸敬初大約猜到了他身份,神情冷淡地轉過頭,似乎不願意和這種人說話、倒是殷南梧代他回答道:”他劫了我們的軍糧,論罪當斬首。”

野狐卻並不在乎別人的話,一雙眼睛只脈脈含情地望著紅衣男子,歉疚而溫柔地說:“糖,你我歡好一場,我卻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