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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殷南梧打馬上前,嘲諷地說:“你不認得我,難道還認不得我那幾車軍備和美酒嗎?”

山羊鬍臉色一變,眼睛生出兇光,嘴上帶著笑意:“難道公子是來尋仇的?”他的目光掃了我一眼,嘲笑道:“這隻漂亮的小鳥是您的保鏢嗎?”

“比起我的家產,那些東西根本算不得什麼,白給你們也無妨。”殷南梧含笑道:“可是我今日來,是給你們帶來一樁生意。”

“哈哈哈。”一群土匪鬨笑,高聲回答:“俺們只做人命生意。”

“我在家中,有十萬兩黃金。”

四周響起了很清晰的抽氣聲,然後是一片靜默。

殷南梧神色不變地敘述:“我打算將這些銀兩送往京城老家,擔心沿路的兵匪,所以要找一支足夠悍勇的隊伍護送。之前被你們劫去的那些,就當是定金。”

那些土匪面面相覷,山羊鬍收斂了笑容,目光如鋼刀似的一寸寸刮過殷南梧,冷冷地說:“十萬兩黃金?找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護送?你是來消遣我們的?”

“是有些不可思議。”殷南梧一字一頓地說:“不過我要說的是,我姓殷。”他停頓了一會兒,盯著那些土匪的臉說:“這就是我坐擁金山,並且敢僱傭土匪做鏢師的原因。陳留國境內,姓殷的人家並不多。”

眾土匪沉默,一個小嘍囉一溜煙爬上山。其他人並不言語,隻立在原地,一炷香的功夫,那小嘍囉跑下來高聲喊道:“大哥請殷公子上山做客。”

四周是一陣收劍入鞘的聲音,我發現他們已經全都配上了殷南梧買的兵器。

我和殷南梧被這群土匪簇擁著上山,山路陡峭,路上見荒野處橫七豎八地扔了些鋤頭、鐵鍁之類的農具。心想這些人難道在平日還種菜耕田嗎?我悄悄對殷南梧說了這個疑問,他對我做了噤聲的手勢,用眼神示意著那些土匪腰間的砍刀。我這才醒悟,那些鋤頭是土匪們的兵器,這些人多是農戶出身,武器匱乏簡陋。昨日截獲一批新兵器,自然迫不及待了換了裝備。

走到山頂的寨營前,就見一群黑臉漢子簇擁著一個身穿粉紅繡袍的高挑青年,面若傅粉,眼梢含情,唇若含朱,身段宛如楊柳般妖嬈。

我受到了強烈的打擊,殷南梧的感受和我一樣。這妖精似的男人就是那名來去無蹤、行蹤詭異、土匪界傳奇人物“野狐”?

“殷公子,久仰大名。”粉紅青年手握香帕,移步上前,嚶嚶嚦嚦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夜驚險

紅衣青年率領眾土匪進了議事堂,分賓主坐下,然後才俏生生地說道:“我家大哥外出公幹,已經許多天沒有回來了,特令我主持山裡的事務,殷公子之前說的買賣甚好,不妨在此多留幾日,我等也好盡地主之誼。”話這樣說著,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在殷南梧身上盤桓。

一個山賊還說什麼公幹?我心裡不屑地想,同時又極鬱悶,這群土匪還真把我當成殷南梧的保鏢了,連一句寒暄都沒有。

說話間,外面大小土匪吵嚷著,架起鍋灶,搬出美酒,殺豬宰羊,熱鬧得不成體統。又在議事廳裡擺了幾百張桌椅,那些看起來有頭臉地吆喝著坐下,其餘沒有位置的乾脆席地而坐,端著酒壺,持著肉塊,猜拳行令,舞刀弄槍。

“吵死了。”我湊到殷南梧耳邊,輕聲說。

他不置可否,手裡端著酒杯 ,有些無處安放的尷尬。平日的酒宴,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小戶人家,總要有個佈菜敬酒的禮節。這群土匪卻彪悍的緊,還未正式開席,就已經滿面油光醉意朦朧了。

“他們山中的日子恐怕苦的很。”殷南梧冷眼旁觀,點評道。

紅衣男子坐在主位,身後站著保鏢模樣的黑衣漢子,身形瘦而矯健,眉眼尖細,嘴唇突出,有點獐頭鼠目的意思。他和紅衣男子站在一起,倒是很像戲臺上滑稽的丑角和嬌俏的旦角。

我正打算把這一發現告訴給殷南梧,卻見他們端了酒杯,越過人群走向我們。

紅衣男子笑吟吟地給殷南梧敬酒,連著倒了三杯,殷南梧也不推辭,一杯杯全都喝了。紅衣男放下酒壺,拍手笑道:“殷公子好酒量,這酒原是你的,被我們借了來,如今算是借花獻佛了。”說著一雙鳳眼斜斜地瞟向我:“這位小公子也能喝嗎?”

“他不能……”殷南梧話沒說完,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賭氣地瞪了他一眼。

“果然真人不露相啊。”紅衣男笑著,壓著酒壺往我的酒杯裡倒,我不動聲色地奪了酒壺說道:“不勞你。”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