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晏晏,這讓我很不高興。
“咚咚咚。”南宮子辛靠在門邊,微微歪著腦袋等待九重,手指輕輕敲擊著門,他臉上還帶著血跡,顯得有些可笑。
九重站起來,用手掌在我頭上輕輕按了一下,順手拿起衣架上的一塊手帕,一言不發地走出去,經過南宮子辛時,將手帕扔給他。南宮子辛這才露出一點笑意,接過手帕擦拭臉上的血跡,與他一起走出去。
兩人都是極高大的男子,身高不相上下,九重比較瘦削,所以顯得更高,而南宮子辛比較健壯,所以顯得更加魁梧。兩人走在一起,如同芝蘭玉樹一般漂亮。
我心中莫名地有些妒意,九重原本是我的人,對我一向溫柔恭敬,現在卻為了這個男人把我扔在這裡。一定我看我勢敗,所以找新的靠山了。但其實,我心裡也知道九重並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小人。
反正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司徒逆,要不是他將我囚禁,起兵造反,我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等我回到都城,先帶兵剷平叛軍,然後殺司徒逆、南宮子辛,另外還要重重地懲罰九重,雖然他救駕有功,但是憑他在山莊裡幾次對我言語無禮,也要關幾年禁閉。朝廷裡的官員也要嚴懲,尤其是殷昭,我在這裡被囚禁幾個月,居然遲遲不來救我。
心裡想象著重回都城之後的君臨天下的氣勢,我安安穩穩地睡下了。正在昏沉時,聽到幾個侍衛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在床榻下面摸索了一陣,然後端著蠟燭一起離開了。我心中慶幸,幸好及時把藥丸吃掉了,只是不知道何時才會發作,也不知道所謂的毀容會到哪種地步。
作者有話要說:
☆、義無反顧
半夜裡模模糊糊覺得臉上發癢,喉嚨發乾,我起床找了一杯水喝下,略微覺得好了一點,又走到梳妝鏡前看臉上是否有變化,明亮的燭光下,鏡中的我烏髮披散,一張臉白淨如玉,菱形的唇瓣鮮紅如血,眼睛漆黑髮亮,秀眉緊蹙,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我打了一個哆嗦,莫名地想起了一個詞“豔鬼”。急忙吹滅蠟燭,心驚肉跳地躺回床上。心想怪不得司徒逆總是纏著我,哼,等我明天變成怪物,一定要好好地嚇唬他!
但是後半夜,我身上發熱,面板像是要從身上脫落似的,又無力起床,只好難耐地忍著。凌晨時模模糊糊睡了一會兒,卻像是忽然感覺到了什麼,困惑地睜開眼睛。
凌晨的房間還有一些暗,司徒逆一身戎裝,一手抱著頭盔,黑髮被束起,站在我床前,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尚在迷糊之中,只開口軟軟地喊了一聲:“司徒。”心想他是來喊我上朝的嗎?可是我好睏,於是含糊地說:“你先去吧,我再睡一會兒。”還想讓他幫我跟相父說一聲,但是想到相父肯定要罵我偷懶,索性作罷。
司徒逆彎腰,臉上表情很柔和:“你乖乖等我回來。”
我閉上眼睛,將棉被拉過頭頂,耳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又沉沉地睡下。
大概是接近中午的時候,我才醒來,身上莫名地痠疼,頭也昏昏沉沉的,起床喝了一杯水,又急忙跑到梳妝鏡前看,臉上莫名地起了一層鱗片般的皮屑,並不是很嚴重,不細心看的話覺察不出來。
司徒逆離開之後,南宮子辛成了這裡的主人,不過他天天找九重玩,並不在意我的行動,所以我在山莊還算自由。我去廚房找到了那個司徒逆請來的廚師。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乾瘦男人,既聾又啞,還不識字。怪不得司徒逆敢把一個外人帶進山莊。只是不知道這個人的聾啞病症是先天的,還是被司徒逆弄成這樣的。
我每日的樂趣就是觀察這個聾啞人,他走路的樣子,吃飯的神態,端坐時的表情。別的侍衛知道我無聊,也並不干涉。
我臉上不斷地掉皮屑,第五天起床時,我從鏡中見到自己臉上隱隱浮現出幾道血色的圖形,有點像幾隻交纏的蠍子。我忽然覺得有點噁心,心裡有一點後悔,但是已經走到這一步,沒有辦法回頭了。
我出門時往往穿著披風,寬大的帽簷遮住臉,九重很少來看我,南宮子辛更是不會來。臉上的蠍痕越來越深,骨骼也漸漸有了扭曲變形的跡象。
每天晚上都要承受那種鑽心蝕骨般的疼痛,我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叫出來,只能拼命咬住被角。幾天後,枕頭被被角都被咬得鮮血淋漓,牙齒也因為長時間地咬合而變得鬆動,不斷地流血。
這個時候我已經不再照鏡子了,僅憑想象就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真的成了一隻惡鬼。
第九天的時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