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卻和那個鄰國的王子言笑晏晏,這讓我很不高興。
“咚咚咚。”南宮子辛靠在門邊,微微歪著腦袋等待九重,手指輕輕敲擊著門,他臉上還帶著血跡,顯得有些可笑。
九重站起來,用手掌在我頭上輕輕按了一下,順手拿起衣架上的一塊手帕,一言不發地走出去,經過南宮子辛時,將手帕扔給他。南宮子辛這才露出一點笑意,接過手帕擦拭臉上的血跡,與他一起走出去。
兩人都是極高大的男子,身高不相上下,九重比較瘦削,所以顯得更高,而南宮子辛比較健壯,所以顯得更加魁梧。兩人走在一起,如同芝蘭玉樹一般漂亮。
我心中莫名地有些妒意,九重原本是我的人,對我一向溫柔恭敬,現在卻為了這個男人把我扔在這裡。一定我看我勢敗,所以找新的靠山了。但其實,我心裡也知道九重並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小人。
反正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司徒逆,要不是他將我囚禁,起兵造反,我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等我回到都城,先帶兵剷平叛軍,然後殺司徒逆、南宮子辛,另外還要重重地懲罰九重,雖然他救駕有功,但是憑他在山莊裡幾次對我言語無禮,也要關幾年禁閉。朝廷裡的官員也要嚴懲,尤其是殷昭,我在這裡被囚禁幾個月,居然遲遲不來救我。
心裡想象著重回都城之後的君臨天下的氣勢,我安安穩穩地睡下了。正在昏沉時,聽到幾個侍衛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在床榻下面摸索了一陣,然後端著蠟燭一起離開了。我心中慶幸,幸好及時把藥丸吃掉了,只是不知道何時才會發作,也不知道所謂的毀容會到哪種地步。
在養病期間,我厭惡被那些背叛了我的侍衛伺候,司徒逆對此置若罔聞。於是我每天的娛樂專案就是命令兩名體壯的侍衛相互撕咬鬥毆,贏者獲賜一罈美酒,輸者拖出去餵狗。兩天後司徒逆忍無可忍地將所有的侍衛調離,另派九重過來陪伴我。
這天傍晚,我喝過藥後,半躺在榻上看書,外面聽到輕微的開門聲,以為是司徒逆,便有些厭煩地將書扔下,倒在床上裝睡。
“陛下。”九重輕聲喊。
我驚喜地從床上坐起來,將九重拉到床邊坐下。九重穿著一件單薄的麻布白袍,藍色的頭髮披散下來。
“你洗澡了嗎?”我撩開他的衣服前襟,赫然見到赤|裸寬闊的胸膛,有些尷尬地鬆開手。
“不是。”九重微微別轉過頭,斟酌了一會兒才說:“他們擔心我攜帶藥物或者武器,就……就把我的衣服沒收了。”他眼神中閃現出一絲屈辱,隨即又將手搭在我的額頭上:“我聽說你得了風寒,一直沒有好。”
“其實早就好了,我不過是裝出生病的樣子,免得司徒逆總來煩我。”我將兩個枕頭放在床榻前,湊到九重身邊,小聲問:“你真的什麼都沒有帶來嗎?”
九重靠在枕頭上,微微一笑,張開嘴,舌下藏了一枚藍色的珍珠。
第二日一大早,九重端著熱水進來,放在桌子上,然後掀開棉被,我朝床裡躲了躲,捂著眼睛道:“唔,我還困著呢,你出去。”
九重端坐在床邊,自語道:“一點亡國之君的樣子都沒有。”
我心中一沉,默默從床上坐起來穿衣服,輕聲說:“我只是暫時被軟禁了,以後還會出去的。”
“就算出去,說不定陳留王已經換成別人了。”
“才不會,相父會幫助我的。”
“殷昭嗎?”九重冷笑:“我覺得他巴不得你永遠不要回去,這樣他就可以扶持一個更加聽話的傀儡國王。”
九重的話字字如刀,刺在我心上。若是在以前,我大可以叫下人將他打出去,現在卻只能忍氣吞聲。他對我一直很恭敬,從來不敢像現在這樣冷嘲熱諷,難道也是見我失勢所以落井下石嗎?
想到這裡,我心中酸澀,卻不好讓別人瞧見,只裝作百無聊賴地樣子推開窗戶,呆呆地望著窗外。
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我不耐煩地轉過頭,九重卻伸出手,將一顆糖果遞到我唇邊。我瞧了一眼,猶猶豫豫地張開嘴含住。
九重坐在窗臺上,長長的腿伸下來,調笑道:“要哭了嗎?”
“你眼睛瞎了吧。”我惡毒地說。
“既沒有本事,脾氣又壞,聽不進諍言,怪不得丟了王位。”九重閒閒地說。
我咬牙撲上去推搡他,被他笑著攥住了手腕。
“陛下,若是你能僥倖逃出去,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他低聲說。
“什麼?”我停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