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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已經大張旗鼓地準備婚禮。他似乎很高興,曾經對我說:“晚思成親後,臣就可以放下這副擔子了。”

這幾天我悶悶不樂,司徒又不在身邊,只好穿了平民的衣服,悄悄出宮,去祭壇找九重。殷昭很反感我和九重走太近,擔心我成為一個“不問蒼生問鬼神”的昏君。

今天祭壇十分安靜,但是裡面傳出的香味更加濃郁,兩名教徒守在門口,嚴禁任何人出入。我熟悉祈神教的教令和教義,因此裝作剛入門的教徒,混了進去。

整個祭壇都是皇家的建築師設計的,我以前看過圖紙,熟悉這裡的任何房間,包括地下的隧道,不過我從未進入地下隧道,據說那裡只允許等級高的教徒進入。

我悄悄開啟一扇小門走進去,沿著狹窄潮溼的階梯走下去,裡面吹出的空氣並不陰冷,反而是暖香的,可見裡面大概聚集了不少人。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階梯逐漸平緩,我踏上了平地,這裡應該距離地面很深了,但是遠處居然有一簇簇的光。

我走近了一些,發現這裡是一個地下的祭壇,甚至比地面上的那個更大。

數萬教徒在祭臺下面站著,雖然看不到他們的面容,但是我猜應該是非常虔誠的。

祭臺上立著許多火把,把臺上照得十分明亮,猶如著了火一樣。一開始我的眼睛不適應,沒看到上面是什麼,待看清之後,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又有些臉紅。

祭臺上跪著兩個赤身裸|體的年輕人,雙手反綁,腦袋低垂,一動不動,大概是已經羞恥得麻木了。

這是在幹什麼?我心想,難道是什麼神秘的祭祀活動,我忽然覺的頭有些疼,胸口悶悶的,有點窒息的感覺。

過了片刻,一個穿著黑袍的人走上祭臺,身材異乎尋常地高大,帽簷低垂,依然露出了幾縷藍色的頭髮。臺下的教徒高聲喊著“教主”,如潮水般跪下。

這人必然是九重了,他依次走到兩個年輕人面前,用手撫摸兩人的頭髮。其中一人嚇得瑟瑟發抖,另外一個則乾脆暈了過去。九重立於祭臺中央,唸了一段經文,這是祈神教的聖經,我聽不太懂,大概是寬恕、洗淨之類的。

我大概猜出來臺上的兩個年輕人是犯了錯的教徒,所以今天要做的是懲戒的儀式。

果然一個教徒拎著一個水桶上來,桶很重,他一路走得磕磕絆絆。那清醒的年輕人看到水桶,立刻顯得十分懼怕,掙扎著想要逃走,然後只一瞬間,他又撲到暈倒的那人身上,似乎想用身體遮蓋那人。

教徒把桶裡的水潑上去,兩人同時哆嗦了一下,又絕望地抱在一起。另一個教徒走上來,朝兩人投了什麼東西。

我的眼前,忽然竄起沖天的火光。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巫術,那兩個環抱的人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臺上兩個翻滾的巨大火球。火球燃燒是發出吱吱的冒油聲音,空氣中原本的香味逐漸新增了烤肉的味道。

我覺得頭疼欲裂,身體搖晃了幾下,就暈了過去。

我回到書房,驚訝地發現奴才侍婢跪了滿滿一屋子,個個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出一聲。我正疑惑的時候,忽然看到自己的案頭筆硯散落在桌子上,那個筆筒被丟到角落,裡面空蕩蕩的。

我氣得火冒三丈:“誰來過這裡嗎?”

“晚思。”一個蒼老嚴肅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來,殷昭在侍從的攙扶下緩慢地走了出來,然後撩起官服跪下行禮。

我哼了一聲,並不命令他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步,覺得這個老頭子未免管得太寬了。

“陛下活潑好玩,這是少年人的天性,我原本不該拘束著。”殷昭緩慢地開口:“老臣勸說陛下的那些話,不但沒有任何作用,反而徒惹人嫌。既然說了無用,我原本應該回到家裡頤養天年的。”

我嚇了一跳,急忙扶他起來:“相父,你別這麼說,國不可一日無相父啊。”

儘管我已經親政,但是朝中的一些重大事務我難以決斷,不得不靠殷昭裁處。

殷昭不用我扶,自己站起來,說話依然硬邦邦的:“我並非拿這些話威脅陛下。只是想起了先王臨終前,對我說過的那些話,先王把陛下託付給老臣,老臣如今卻眼看陛下荒廢政事,死後哪有臉面去見先王。”

我覺得臉上羞愧難當,氣勢也矮了許多,只能像幼時做錯事那樣低頭道:“相父,我以後不敢這樣了。”

殷昭長長地嘆口氣,問道:“方才司徒逆來,除了帶給陛下那些腌臢玩意兒,還說了什麼嗎?”

我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