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侍衛攔著,他絕對有這個膽量和能力。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百官的意見猶如大風吹過的蘆葦:“王后宜另立他人。”
我心裡很高興,事情正按照自己預料的發展。結果殷昭呵斥百官:“巫師神棍的話,豈能當真!”
九重並不是巫師神棍,但是百官被他呵斥得不發一言。我心裡很懊惱,如果司徒逆在就好了,他是唯一敢頂撞殷昭的人。
原本已成定局的事情,最後居然懸而未決,我氣呼呼地散朝,吩咐侍從把殷昭叫到內宮。
殷昭官服未換就匆匆而來,跪下行禮後,依然是一張刻板嚴肅的臉。
我以前是有些怕他,但是今天在氣頭上,那些懼意就全消散了。我手中按劍,怒氣衝衝地說:“相父,滿朝公卿,進了宮拜我,出了宮拜您。我對您夠客氣夠尊敬了。可是您從來就不給我留面子!”
殷昭肅容道:“臣不敢懷一點私心……”
“夠了!”我拔劍狠狠地砍到石欄上:“我這輩子都不會和姓殷的人成親,不管你們家還有多少千金小姐,我一個都不要。就這樣吧。”
我怒氣衝衝地回到寢宮,怒意漸漸消散,心中剩下的是一點懼意和巨大的興奮,居然第一次反抗了丞相的意思,最重要的是,殷昭只磕了頭就回去了。嗯,這是一個好兆頭,以後,我會是陳留國真正的國王。
就算不娶姓殷的,還是要娶別人,如果我遲遲沒有子嗣,這個王位也坐不穩。想來想去,我決定娶一個空降的女人,她必須和陳留國沒有任何關係,沒有家族勢力,沒有外戚,只為了做王后而來。這個人就必須是其他國家的公主了。
離陳留國最近的兩個國家,南邊是野獸出沒的亂冢國,東邊是物產豐富的豌豆國。亂冢、陳留、豌豆這三個國家緊挨在一起,剩下的地方就是無盡的沙漠、樹林,湖泊。
沙漠、樹林、湖泊的盡頭是其他的國家,但是距離太遠,很少人去,況且這裡的工業農業手工業都很發達,並不算閉塞。
司徒逆正在和亂冢國打仗,如果勝了,就讓他們送一個公主過來和親,既解決了我的婚姻大事,又能換來兩地和平。
我在書房召集了幾個比較寵信的官員商議此事,但是這個想法立刻遭到了禮儀官的勸阻。
“亂冢國是蠻化之地,國民不知禮儀廉恥,怎能與我國聯姻。”
我覺得那不是問題,反正只要是外國的公主就行了,那禮儀官執意勸阻,其他官員也不願意,這樣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我一時氣惱,將桌上的鎮紙一頓:“到底是你們娶親還是我娶!?”
那禮儀官長嘆一聲,彷彿是豁出去了說道:“陛下若執意娶,做臣下的自然要聽從,只怕陛下娶來後要吃不消。”
“吃不消?”我覺得莫名其妙:“那公主又不是夾生的米飯。”
幾個官員都笑了笑,其中一個解釋道:“亂冢國風俗與咱們不同,那裡男女皆彪悍異常,身體又十分高大健壯,一年四季只穿獸裙遮羞。”
“他們不冷嗎?”我好奇地問。
“亂冢國的氣候,比咱們這裡惡劣很多,怎麼會不冷,只是他們不會採桑織布,沒有衣物禦寒,從小鍛鍊,身體練就得如同鎧甲一般刀槍不入,所以能驅寒。”
另一個說道:“臣曾經去邊境巡視,在亂冢國計程車兵中見到了幾名女性,哎呦,那個樣子,真是雄壯得讓人發憷,胳膊比臣的大腿還粗。大冷天的光著上身,奶|子黑黝黝得垂到肚子上,跟茄子似的。”
其他幾個官員都輕聲笑起來,因為都是年輕人,所以不怎麼受拘束。
我聽到他說的話,臉忽然紅得發燙,有些窘迫又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一旁的侍女厭惡地呵斥:“在陛下面前越發沒有禮數了,什麼腌臢的詞都說出來,咱們陛下還沒……”她忽覺失言,小心地看了我一眼,退到角落裡。
“算了,那就娶豌豆國的好啦。”我急急忙忙地轉換話題。
“但是,豌豆國和咱們國有世仇。”一個官員說。
我也知道有這麼回事,當初陳留國和豌豆國屬於一個國家,後來群雄四起,地方割據,只剩下我父親和豌豆國的國王,因為領土爭奪了很多年,直到兩個國家的初任國王去世,才算消停。
“都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說:“現在誰還記得以前的事情,豌豆國的民風怎麼樣,他們不會光著上身吧?”
“不會,豌豆國氣候宜人,物產豐富,人民安居樂業,頗識禮儀,與咱們陳留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