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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梭在花園裡。我搬了一個梯子放到花園的角落,悄悄爬上去。山上霧濛濛的,早已經看不到紫色的曼陀花,山上烏雲密佈,山雨欲來,十分壯觀。

這情景有一點恐怖,但是卻更讓人興奮,我趴在牆頭,心有所思,忽然看到不遠處的草地上,一人穿青色蓑衣,綠色斗笠,手提藥簍,腳穿雨靴,在山路上走走停停,似有所尋。

這種天氣居然還敢跑來山上,遇上泥石流就是死路一條了。這人難道腦子不正常。不過這人身材高大,龍行虎步,倒不是智障之人,也許是急等著採藥救命的貧窮郎中。

想到這裡,我便放下了戒心,用不驚動其他人的聲音輕聲喊:“喂,賣藥的,你過來。”

那人的耳力倒是驚人地敏銳,立刻轉身朝這邊看,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後才緩緩地走過來。走近之後我才看到他的蓑衣下面的衣服是極為華貴的暗色錦袍,湖綠色腰帶上掛著珠玉紅穗,腳上的雨靴邊緣露出鹿皮靴的絨毛。

那人走近之後,摘下斗笠,竟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公子,形貌俊雅,身材魁梧,神態清冷。眉眼之間,頗有風霜,顧盼之時,極有威懾,一雙眼睛如黑夜的閃電一般明亮。

“叫我?”那人將抓著斗笠邊緣,站在牆下,微微仰頭,眼神裡有一點笑意。

我點頭,將手裡的雨傘扔到外賣弄,然後聊著長袍,蹲在牆頭,對他說:“你趴下,我要跳下去。”

他左右看了一下,並沒有趴下當腳凳,而是上前一步,抬起手放到我的腿彎,輕輕一帶。我還沒來得及開口罵,就被抱了下去。腳上接觸到柔軟的草地。我扶著牆,撿起地上的雨傘做柺杖,然後才站穩。認真打量了這採藥人,無端竟有一些熟悉之感。

我看了四周,到處都是石頭和樹木,於是開口問道:“賣藥的,你給我帶路,我要看盛開的曼陀花。”

那人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半晌點頭,轉身在前面帶路。蜿蜒的小道在林中穿梭,山上十分空曠,地面積了厚厚一層落葉,踩上去嘎吱嘎吱地響,受驚的蟲子在葉子底下紛紛逃竄。走了大概一刻鐘就下起了雨,噼噼啪啪地落下來。

那人從我手中抽走雨傘,開啟。脆弱秀氣的油紙傘瞬間被暴雨衝成了紙漿。

我用手遮著頭,看著零散的傘架,又眼巴巴地看著他。他解開蓑衣的扣結,招呼我進來,一手扶著我,緩慢地在雨中前進。

這蓑衣外表看著普通,卻防水透氣,裡面十分溫暖,瞧著像是用雀羽製成的。這個公子大概是當地富商官員之子,我想,等回去了定要重重地獎賞此人。

“你的腿是因為什麼受傷的。”他開口問。

“摔傷。”我簡短地說。

那人微微蹙眉,又問:“為什麼從山莊裡逃出來,有人囚禁你嗎?”

“閉嘴。”我不耐煩地說,覺得這人的話真多。

他輕輕地抽回了扶著我胳膊的手,我腿上一沉,幾乎摔倒在地上,急忙抓住他的袖子,又驚又怒地瞪著他,氣道:“你敢!我要滅你九族!”

他緩緩地抽出袖子,收攏了蓑衣,提著藥簍,步伐穩健地朝前走。

傾盆暴雨瞬間將我的衣服澆透了,一陣涼意從腳底泛起,我暴躁地上前走了一步,小腿無力,摔倒在地上,手上身上全沾滿了泥土。生平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遭遇,我心裡十分惱恨。

“年紀輕輕,性情怎麼如此狠戾?”那人不知何時蹲在我面前,寬闊的帽簷遮住了我大半個身體。他用袖子擦掉我臉上的雨水,用一點點擦拭手上的泥土,見到有破皮的地方,有些懊惱地輕輕吹氣,然後用手帕輕輕纏住。

“你死定了。我要判你凌遲而死,三千六百刀,一刀都不準少!家中奴婢,全部送到邊疆給披甲人為奴!”我眼中含淚,咬牙切齒地說:“你叫什麼名字,我回去就查你的戶籍!”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翹起:“不過是摔了一跤,就委屈成這樣?”他將手中的藥簍遞給我,然後將我橫抱起來,說道:“這雨越下越大,我們找個避雨的地方。”

我手裡拎著藥簍,見裡面很大一片紫色的東西,好奇地拿出一團,形狀有點像番薯,不過渾身滑膩,通體深紫色。

“這是什麼呀?”我疑惑地問。

“這個就是曼陀花。”他回答,雖然在山路上行走,氣息倒一點不亂。

我使勁捏那個番薯,果然掰開了外面厚厚的花瓣,裡面是黃色的花蕊,卻並不怎麼香,花朵雖然怪異,卻也並不好看。我心中失望,開口道:“我要回山莊裡,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