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他堵住了嘴唇,我後退幾步,在嘴唇觸碰到溼熱的舌尖時驟然推開他,驚訝地說:“你幹什麼?”
“我還要問你呢。”司徒逆冷著臉:“為什麼推開我?剛才不是很主動嗎?”他臉上露出譏誚的笑:“難道那個吻是對我交出兵權的酬謝?”
我心中微涼,粗魯地將他推到門外,反手關上門。司徒逆臉上露出失悔的表情,卻不敢死命推搡,只得焦急地拍門:“陛下,我說錯話了,你生氣了嗎?”
“為你這種奴才生氣嗎?”我咬牙切齒地說。
拍門聲止住,司徒逆的聲音冷靜下來:“對不起。”
“滾開。”
“你是因為喜歡我才想吻我的吧?”
“別做夢了。”
“我也喜歡你。”他在外面期期艾艾地說:“一直都很喜歡,但是我不知道你對我是抱著什麼樣的感情,所以才說出那種沒輕沒重的話。你能原諒我嗎?”咚咚咚地敲門聲:“陛下,你在聽嗎?陛下?”
“你到底滾不滾?”
“沒有聽你親口對我說出原諒的話,我是不會走的。”
我索性寬衣睡覺,雖然心中氣悶,但身體疲倦,所以很快就睡著了,朦朧中記掛著司徒逆在外面會不會受風寒,但又想他身體強壯,應該死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變天
第二天中午我才起床,雖然我一向作息不規律,但是起得這麼晚,心裡暗暗有些羞赧,所以並沒有叫傭人過來。自己穿了衣服,就著銅盆裡的水洗臉,然後端了一杯涼茶,邊飲邊推開房門,陽光將整個院子照得十分明亮。
兩個侍衛在院子裡修建花木,見我出來,立刻放下剪刀跪下行禮。
“大將軍去哪裡了?”我開口問。
“將軍到附近駐紮的兵營裡巡防,下午就回。”
我心中微微有些錯愕,他不是說過要交出兵符嗎?怎麼又去管這些事情。一旁的傭人請示要不要用午飯,我推說不餓。心裡莫名地有些慌亂,那種感覺就像掉入夢靨中,周圍全是纏繞的藤蔓和黑色的漩渦。
懷著這種忐忑,我走到九重的房間,他住的地方十分陰涼,周圍並沒有侍衛把守。我輕輕推了一下房門,竟然是反鎖的,這個九重居然比我還懶,睡到現在還不起來。心裡起了促狹的心思,從腰上取出一把短刀,將刀刃插|進門縫,一點點將門後的門閂推開。
我推開房門進去,青煙嫋嫋,寂靜無聲。屏風後面是他的臥室,裡面似有聲音。我站在屏風後朝裡面看,正看到臥室裡的一張書桌,九重穿著居家的寬衣長袍,長髮披散,端坐於桌前。旁邊卻站著一個極為高大的男人,一身帶著金色紋理的黑衣,長髮束起,腰佩寶刀,雖然只看到側臉,但是眉毛粗重,眼窩深陷,鼻樑高挺,倒是個粗獷又不失魅力的男人。
“這個就是王不留行,”九重聲音壓得很低,指著書本說:“生長在北方地區,植株長約一尺,花呈胭脂紅色。葉子清涼敗血。”九重揚起臉看他,神態平淡而認真:“可以食用,很好吃的。”說罷低下頭翻書頁。
那個人凝眉望著九重,喉結輕輕地滑動了一下。
我站在屏風後面,心裡十分驚詫,這是我的行宮,守衛雖然不如京城的王宮那樣嚴密,卻絕對不會犯下讓陌生人闖進來這種低階錯誤。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又絕對不是我的侍衛,我甚至覺得這個人有些面熟。
我輕輕咳嗽了一聲,緩緩從屏風裡走出來。案桌後兩個人表情從驚訝到慌亂,那個高個子男人倒是很快鎮定下來,甚至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而九重站起來,慌張地從案桌後面走出來想迎接我,又被寬鬆的衣服下襬絆了一下。
我心裡恍惚冒出“捉姦”這種想法,又趕緊打消,伸出手虛扶九重,示意他不必行禮,含笑對九重道:“怪不得這幾日見不到愛卿,原來是新收了好學生。”
“……這個人是司徒逆的朋友。”九重似乎有些慌亂,他一直是氣定神閒的人,所以偶爾緊張起來就非常明顯。他朝旁邊那男人揚了揚下巴,目光冷峻,聲音低沉:“過來行禮。”
那個男人目光桀驁,表情輕佻地瞧了我和九重一眼,並不動。
我坐到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椅子扶手:“瞧你的相貌,你應該是亂冢國的人吧?”
那人點頭:“正是。”
“亂冢國半年前已經向我投降,我是上國國君,你是下國子民,因何不向我下跪?”
“上國……國君?”那人啞然失笑。九重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