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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邵旒氣的眼前發黑,恨不得把這幾個人都拖出去活剮了。他拍著桌子,怒道:“中毒?怎麼會中毒?!之前的奏摺裡為何不說明?!”

押運官瑟瑟發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此時御醫已診斷出結果,回稟道:“陛下放心,王爺已經度過危險期。人在逐漸清醒中,相信再過幾日便會痊癒。”

“那他身上的毒呢?”邵旒急切的問道。

“這個……”御醫明顯不太想說,考慮著要不要說實話。

邵旒拉下臉,低沉著聲音道:“快說!”

“是是是。”御醫們紛紛跪下,為首的說道:“王爺所中之毒乃南疆奇毒,名曰‘醉回陰’,此毒在醫書上屬無解之毒。”

“無解之毒?這是什麼意思?”

“臣曾看過此毒的病例。醉回陰乃是慢性毒,醫術上還未記載毒發身亡的案例。醉回陰之所以是奇毒,是因為有記載的解毒方子都是一樣的並且也是對症下藥,可是中毒者在服用之後都沒有清毒的現象和效果,最終中毒者會因忍受不了毒發時的疼痛而自盡。臣也仔細研究過,但皆無成效。所以才稱之為‘無解之毒’。”

邵旒突然發現自己竟有陣陣錐心之痛的感覺。

“此毒即出南疆,那你可有聽說南疆的旁門左道之人能解此毒?”

御醫嚥了嚥唾沫,壯著膽子回道:“這個……老臣不曾聽聞。”

話一出,御醫們不抬頭都察覺出皇帝的怒氣了,心想著這下可要賠上性命了。

“你們,下去吧。”驀得皇帝收了火氣,“記著要為善親王用最好的藥。”

御醫們如釋重負,道:“陛下放心。”

邵旒坐在詹唸的窗邊,詹唸的面色有異樣的潮紅色,雙眉緊皺,好似在夢裡都不安生。邵旒無法對別人生氣,最初將詹念遣到南疆的不正是自己嗎?是他讓詹念陷進危險中的不是嗎?

看著沉睡中的詹念,邵旒開始後悔,不該將他留下。江自流提出重用詹唸的時候就該反駁,然後狠心的將詹念逐出京城永不錄用。

然而,人已經躺在這裡了,後悔也沒用了。

怎麼就那麼不小心中了毒呢?讓他去做大將軍也無需上戰場,怎麼還是受了傷呢?聽說這毒發的時候會疼的讓人想去死,詹念在南疆就中了毒,還被押著走了這麼遠的路,毒發的時候他是怎麼熬過來的?為什麼在呈往京城的奏摺裡都不說出來呢?

……這個傻孩子。

邵旒想著就抑制不住的心疼。跟針扎似的。

詹念徹底清醒過來時還以為自己燒迷糊了,在做夢——邵旒怎麼會來到四安!邵旒就在屋子裡支了個床鋪,離詹念就一步的距離。

醒來的時候是晚上,四周還有燈沒有滅掉,邵旒將就的躺在鋪板上,面對著詹念睡著的。詹念不顧還是虛弱的身體,強硬的坐起來,開口要叫邵旒,而許久未說話,嗓子乾澀,話沒說出來,咳嗽了好幾聲。

邵旒被咳聲驚醒,忙起身,怪罪道:“你還沒好全呢,渴了還是餓了就叫一聲。”

詹念用著嘶啞的嗓子問道:“陛下……您怎麼來了?”

“你都昏迷了好些日子了,朕在京城怎麼也不能放心,就趕過來了。”

詹念真是受寵若驚,眼中閃著光亮,似乎快要哭出來了。道:“已經告訴他們不準驚擾您的,結果他們還是告訴您了。大驚小怪的,還讓您這麼費心……”

這話說得客氣了,邵旒一時間不能習慣。聽在心裡,好像自己多事了,總是不痛快。然而又想了想,詹念不說這話又能說什麼呢?

邵旒自己跟自己鬧彆扭,拉下臉道:“朕也是聽說,近來四安這裡不太平,也想要來看看。正好你也在這裡。朕是微服出來的,沒有驚擾到地方官員。”

詹念愣了,神色也暗了下來。

“哦……”

“既然你已經平安,朕寫封信告訴皇后一聲,免得她擔心。皇后近來身子也不大舒坦。”

詹念不再回話了,連頭也不太抬。

莫名其妙就生了氣,邵旒不想過多解釋。

詹念清醒後便不再用人照顧,而清醒過來讓他最痛苦的就是喝藥。也不知道為什麼御醫給他開的藥難喝的要死,而且藥味兒還綿長,常常是一碗藥下肚,一整天嘴裡都是苦的。每當他嫌藥太難喝不想喝的時候,邵旒總會眉頭一皺眼一橫的瞪他,詹念立馬就眼一閉屏息喝下去。

詹念懷疑邵旒這是在藉機打擊報復,以前邵旒喝的藥也是一股子濃稠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