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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場上那些個仁兄賢弟們嘴上你承認讓來我失敬,真打起來,招招直擊要害,謝長安最見不得這種虛偽的嘴臉,加上他心裡執著於秦望昭,愈發覺得什麼都沒意思,一直嗶嗶啵啵的剝著栗子捏核桃。直到臨近正午的時候,一斯文俊秀的白衣人執劍翩然落於臺上,自報名號,原來是桃源居的裴相如裴少俠。眾人起鬨一番,就見裴相如僅用了三招,就擊敗已經四勝的祁連山唐顏,謝長安這才提起些興趣正了臉色,從這裡開始,上臺的,那就是揣了真本事來動真格的。

吃罷午飯稍作歇息,比試繼續。

謝長安料得不錯,下午開始上臺應戰的都是中等偏上的高手,功夫低的丟不起那人,識趣的下頭老實望著。裴相如劍法精湛武功了得,在同輩人裡,算是翹楚,可偏偏來當苗家女婿的,可不都是同輩人,還有些不要老臉的邪門歪道。這不,剛險勝了迷花宮的長老餘連升,被這一肚子壞水男女通吃的老淫貨陰著眼睛瞪完,又對上碧墓山山主張秋水,勝了兩人,居然用去了一個半時辰。

又一人上臺去,比不得上兩人武功高強手法老練,謝長安有些無聊,於是扭了頭,一邊剝著栗子一邊挑起話頭,數落那兩個老混蛋倚老賣老,何萬里正是氣鼓鼓的時候,一聽這話,大嘴跟開堤洩洪似的,兩人躲在下頭你一句我一句,將那兩老混蛋罵了個渾身通透。

誰也沒有注意到,苗小妝對著身旁的小丫鬟耳語幾句,那小丫鬟退開悄然進了後院。

這局仍舊是裴相如勝,場下喝彩滔天,再勝一局,這裴少俠,那就是苗莊女婿候選人了。裴相如也忍不住有些喜上眉梢,抱拳環顧四周高聲說道:“各位英雄承讓了,還有哪位願上臺賜教?”

謝長安正抖索著眉毛取笑何萬里:“萬里兄,不上去試一試?說不定這裴少俠此時累極,正是揚名立萬的好時機喲~~~”

就聽的西邊傳來一粗嗓子:“爺爺來~~~”

話音剛落,又聽這粗人怒極似的暴喝到:“你他孃的誰呀……”

有好戲看~~~謝長安幸災樂禍的抬起頭,眼光一觸到自北面臺階緩步而上的黑衣男人,滿面看好戲的笑容便僵在了當場,霎那間,感覺全都鎖了上去似的,目光控制不住的死盯住那人側著的半張臉,連那大漢跳腳罵著的“連老子的場也敢搶……”都給忽視個乾淨,腦子裡止不住的迴旋著一句話。

秦望昭……秦望昭……秦望昭……你他孃的,終於是出現了!!!

謝長安當場就想蹦起來奔到秦望昭面前,指著那廝鼻子噴發滿腔怒氣,屁股一離開板凳面,腦子忽然就靈光了,要是自己這麼一罵完,那廝惱羞成怒轉頭扎進人堆兒,爺再花個五年六年的才尋得到人,那不是虧得沒邊兒了,再說了,自己還要依靠他尋爹呢,謝長安,冷靜……其實他心底,還有些不足為外人道,卻也無法被自己理解的暗藏心思,他和秦望昭的恩怨,憑什麼要攤開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人看了去。

謝長安迅速整頓好心思,屁股反坐的更牢實,拋了顆花生接在手裡,對上何萬里在自己和臺上的秦望昭之間來回看的視線,朝他砸了顆花生米,便盯著臺上的秦望昭笑的別有深意。

江湖人都怕被人看低了去,都是怎麼翩翩怎麼飛上臺,再不濟的蹌踉著也得飛,打死也不能一步一個臺階的爬上去。誰知這黑衣男人,他還就頂著住壓力抗的了輕視,穩穩當當不急不躁的邁步上去,恰恰比怒罵完後縱身上臺的大漢快了那麼不多不少的一步。

那人站上賽臺,大夥這才細細打量這突然冒出來的男人,瘦高身量,著黑衣,愈發顯得高些,瘦削的五官比起在場眾的公子,算不得特別出眾,卻也稜角分明鼻樑挺直,面容生的中上,扣在身上的腰帶顯示出這人高處常人的腰線,長身玉立便是如此,年紀輕輕,氣勢卻卓然沉穩,手裡握了把沒有劍蕙的梅花清刀,面無表情的靜靜往臺邊一站,頓時讓人生出一種泰山崩於這人面前,他也不改面色的感覺來。

謝長安拋著花生,看著秦望昭提著刀一步步走向臺中,五年的時光,讓自己從他看不起的矮小子,變成了和他一般高大的男人,在這人身上卻跟沒有流淌過似的,依舊是自己記憶裡疊蒼山頂的那張臉,只是,他看著好像瘦了些。

被秦望昭搶先一步的赤膊大漢,手腕上箍著二赤紅色的銅環,正是關外以力大無窮的臂力聞名江湖的鐵臂銅環吳橫江,別看那倆環塊頭不大,分量那是極重的。吳橫江閃身奔過來攔在秦望昭面前,沉著臉,一雙招子瞪成銅鈴大小,怒道:“小子,你別欺人太甚,先應戰的,明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