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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徐長峰身軀龐大,速度卻一點不落下,況且這人的大刀是出了名的重而快,秦望昭不敢輕敵,左腳後斜側半步,刀鞘拉開一半刀鋒朝上,內勁運於刀鋒,準備硬接下徐長峰刀脊厚達小指粗的五環刀。

就在徐長峰距秦望昭不足半丈時,一個白色物件從秦望昭左肩上疾射而出,拖著白色的幻影朝著徐長峰胸前襲去。徐長峰大驚失色,連忙以刀杵地一個隔空側翻避過了。那白色的暗器在空中竄出老遠最後噗的一聲釘在了院牆前一株高高的梧桐上,後排的人定睛一看,入木半寸的,原來是茶碗上沒有利口的蓋子。

徐長峰怒道:“哼,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出來受死。”

謝長安慢悠悠的趟出來,手裡端了個沒蓋的白瓷茶碗,被人罵了也不惱,笑吟吟的說道:“徐掌門,來,消消火,喝完涼茶冷靜冷靜,有話好說嘛,我小舅不善言辭,有事問我便是,不要中了奸人的挑撥離間,動刀動槍的壞了苗大小姐的喜事。”

他這廂言語壓迫徐長峰莫要在別人的地盤裡動手挑釁,那廂手腕平平一送,七分滿的茶杯直直的飛向徐長峰,半空中也是滴水不漏,一手巧勁精準的令人咂舌,在場的諸位立刻明瞭,這人八成是個使暗器的高手。

徐長峰大掌一抓,杯裡的茶水潑出一半,他將茶碗狠狠擲在地上,赤紅著兩眼道:“去他孃的冷靜,我三弟慘遭橫禍,我只想將這個兇手大卸八塊。”

謝長安正要說話,院門口突然響起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抬頭一看,苗仁帶著一隊官兵魚貫而來,打頭的捕快目光如電,身旁還有個素色長袍揹著箱子的中年人,看打扮,約莫是仵作。

☆、第 19 章

有了苗仁的調和和官府的介入,徐長峰只能壓制下悲痛和怒火閉了嘴,只拿噴火到能殺死人的目光一眼一眼的剜秦望昭,一行人移步到命案發生的東廂。

秦望昭不想去,有時間他更願意去東必居細細吃頓早飯,可他不去,徐長峰幾位也不肯挪步,苗仁上前好言好語的勸,前輩如此低下姿態,況且自己說不定還會有求於他,不好傷了和氣。

那捕快是寧古縣衙的劉捕頭,隨著來的中年人是衙門的仵作何先生,到了東廂大院,兩人先是問明瞭情況,在苗莊主的陪同下去了羅久、王佩生、李夢得、裴相如的房間檢視情狀及線索,一行武林人士立在院子裡,極其分明的站作兩個陣營,一邊是徐長峰裴欽之一大流,一邊是來路不明的秦望昭和謝長安,還有站在他們身旁的葉清蟾三人和容錦。

半晌,劉捕頭走出來,直直的走向秦望昭,開口便問他藉手裡的梅花刀一用,他要拿去比對傷口,秦望昭不給,徐長峰立即敞開了嗓門嘲諷他一定是怕罪行敗露,不敢給罷了。

謝長安悄悄的捅他腰眼,湊到他耳邊嘀咕:“官爺要看,你就給他看,又不會少一塊,犯得著平白無故受別人冤枉麼。”

秦望昭扭頭直視他,目光裡是少有的倔強,他說:“不給,這刀不能離了我視線。”

謝長安撇嘴:“我爹送的?”

秦望昭眼神閃了閃,耳語似的輕聲道:“嗯,元貞九年冬月十四晚上送的,十六他就瞞著我上了城樓,再也沒醒過。”

他清淡的語氣裡深藏著懊悔和埋怨,微風似的拂的謝長安心頭一顫,他立刻就明白了,這呆子,年年歲歲的尋,看不見一點希望,每日看著這把刀,心裡裝的全是悔,悔他自己沒有看出當時謝安逸無緣無故送刀的異樣,恨他自己經年累月的尋不到解藥,這把刀,是他的執念。謝長安想,秦望昭這個人真奇怪,總是執著的令他動容。他捶了捶秦望昭肩頭,彎了彎嘴痞笑,低聲道:“那,咱就,不給他。”

謝長安抬起頭對上劉捕頭冰冷的視線,說道:“劉捕頭,這刀對我小舅非比尋常,祖宗有訓刀不離眼,要不這樣吧,我們隨你一同進去,要是徐掌門信不過捕頭你,他也同去如何?”

劉捕頭點了頭,這一同去,拔出蘿蔔帶出泥,一下跟上了一大串。

羅久死於床榻,脖子上一個利落的刀口,再無其他傷勢,血跡淌滿了絹黃錦緞的枕頭。他仰面躺在床上,身上的被褥整齊的蓋在身上,顯示著他死時連掙扎都不曾有過,屋裡齊整如常,除了沒命的羅久脖子上那個刀口,是一絲線索也沒有留下。其餘三人情況完全相似,皆是一刀割喉,唯一不同的是裴相如頸上的刀口淺上不少,走向斜向下,不致命,但他期門穴被人重擊過,是以如今昏迷不醒。

仵作何先生驗了傷口,沉吟道,他們能勝出,武功都不弱,卻反抗都沒有就喪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