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草推給他,細細囑咐瞭如何如何處理,關上門掏出布包,斂氣凝神的給謝長安行針。
一遍走下來,謝長安的眉頭是越放越松,自個的腦殼是越來越重,葉青蟾晃晃頭,穩穩的拔出最後一根針,額頭全是細汗,面色帶點慘白,他長吁一口氣,合上布包歪七扭八的站起來,站也站不穩似的精疲力盡。剛好秦望昭端著一碗冒氣的湯水進來,葉青蟾兩腿打晃的游出去,說了句你也喝一碗,一出門推開隔壁的門進去了。很快又火燒屁股的奔出來,中氣不足的怒罵一聲“孃的誰這麼缺德,死人也往床上放……”,接著歪幾步,一頭扎進了緊鄰的房間。
謝長安這下真是蔫吧了,老老實實的喝了藥,又死擰著讓秦望昭當著他的面倒一碗來喝掉,這才作罷,葉青蟾的醫囑,他聽得真真兒的。床上的褥子床單,秦望昭早就換過了,他舒服的癱在上頭,胳膊腿兒一絲力氣也沒有,可擋不住心裡美,兩手枕在腦勺後頭,翹著左腳哼起了錦屏的小調。
秦望昭坐在床邊上,後背靠著謝長安腳那頭的外邊床板,看他美成那樣,覺得自己,是真不瞭解謝長安這個人,他每一個舉動,總是在他意料之外。他猶豫了會,雖然尷尬,還是開口問道:“長安,你為什麼,不往下做了,這可能,是你這一生,唯一的機會。”
換了任何一個誰,謝長安都要十成的認定,他這是遺憾後悔慾求不滿,可問話的是秦望昭,他就知道,他是真的疑惑不解,誒,這個人哪,真是木頭疙瘩,呆得很~~~他兀自笑眯了眼,神色卻很認真,他說:“望昭,我不逼你,無論什麼時候。我要的,是兩情相悅,是心甘情願,不是形勢所逼,你的身體你的心,少了一樣,有一絲不情願,我,都不要……”
他頓了頓,麵皮上浮起涼薄的笑意,他幽幽的輕聲說道:“你…你也看到了,那女人死的慘,我不是故意的,可性子裡有些瘋狂偏執,我…也沒辦法。望昭,我給你一段時間好好考慮,要不要接受我的心意,你……要是接受了,那就沒有回頭路,千萬,千萬不要負我,要和我同生,不必和我共死,但前提是,我活一天,你就得陪一天,決不能留我一個人,要是……”
他在心裡默唸,要是真有那一天,你死在我前頭,黃泉路上,記得等我一炷香,我去刨個坑,很快就去追你。
秦望昭呆了呆,又見他笑的猥瑣而□:“再說了,這裡什麼都沒有,要是傷了你,心裡頭留了後怕,那我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秦望昭話少,可千萬不要以為他是嘴笨,寡言的人說起話來,總是比話嘮更容易一鳴驚人。這不,秦望昭淡定的扔下一句,謝長安猥瑣的笑意便僵在了臉上。
“不打緊,你不後怕就行,以後我在上面。”
謝長安嘴角抽的厲害,正要反唇相譏扳回一城,就見那人靠在床尾,笑的溫柔而安詳,嘴角微動:“長安,你以前的名字,叫什麼?”
謝長安被雷劈似的呆若木雞,臉上的表情是拼也湊不全的散碎,他震驚的看向秦望昭,又見秦望昭笑著說:“有什麼打緊的,如今和以後,你是謝長安,嘴裡的心上人,是我,不是麼?”
謝長安慢慢展露出笑意,眼裡有釋懷和解脫,他歪起嘴角笑的痞氣,道:“不止是嘴裡,心裡也是。老子以前的名字,叫宋蓮舫,俗透了,對不~~~”
作者有話要說:淚目,十一點才回家orz……
☆、第 67 章
輞川裡除了人,什麼都有。成勤出去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回來時,空空的兩手全滿了,左邊是色彩斑斕的長毛野雞,右手是灰毛圓滾的肥胖兔子。
篝火加起木枝穿起,烤出油一把粗鹽撒上去,簡直香飄十里,幾人眼冒綠光的撲上去,很快就只剩光溜溜的的骨架。兔子腿撕扯乾淨了,謝長安也飽了,他捏著條兔腿骨頭甩來甩去,看向容頌辭,笑著問道:“那個,容兄,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了,容兄也沒錯,就是亂了輩分,是麼,十二樓的前樓主,容頌辭,容前輩。”
容頌辭不怎麼餓,另四個在一旁大吃特嚼,他偶爾接過成勤遞過來的好腿兒,轉手就大方的遞給謝長安了。聽到問話,他抿唇笑了下,臉厚心黑的回道:“隨便,都可以,我沒意見。倒是謝兄這一手的暗器和輕功,套路手法好像是源自青海宋家。”
秦望昭並不驚訝,他早就起了疑,就是一直沒證據,只有半路出家被死死矇在鼓裡的葉青蟾瞪大了眼睛,不明就裡。要想從老狐狸嘴裡套出話來,唯有真誠才是捷徑,謝長安也不兜兜轉轉的繞圈子,老實答道:“是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