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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謝長安問為何不能說,劉守義只是重複不能說,一連問了多遍,還是毫無進展。

秦望昭伸手握住謝長安手腕,冷笑道:“別問了,還能是誰,李敬亭!太久了惹人起疑,喚人將他送回去。”

☆、第 43 章

劉守義醉成一攤沉重的爛泥被小廝們艱難辛苦的抬走後,何萬里和葉清蟾坐了會,各自回房休息了。秦望昭多坐了一小會,謝長安問道:“姓秦的,你方才問僕人婁管家回來沒有,你問這個做什麼?你好像,很在意婁七~~?”

秦望昭老實的點了點頭,道:“沒錯,可你要我說出個所以然來,我也說不出為何來。”

謝長安很大度的一點頭,也不追究,笑道:“我明白,不用跟我解釋,就像我很在意容錦這人一樣,雖然只是一種模糊的直覺,不過,總覺得能牽扯出些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來。”

秦望昭嗯了一聲,張了嘴想說些什麼,凝神又十分糾結的模樣,最終說了一句你早些歇息,帶上門出去了。

謝長安以為秦望昭是怕自己雖然嘴上寬慰,實際還是心存芥蒂,想做些解釋,也沒在意,坐在床頭仔細想了想明日該如何嚇出劉守義的實話來。

謝長安睡到半夜,沒由來的突然被夢驚醒,夢裡秦望昭滿身浴血的扭過身,對著自己深深一笑,唇角是從未有過的飛揚,面容都糊的看不分明,只有一雙燦若晨星的眸子微微眯起,讓他的心在劇烈的驚嚇裡仍舊怦怦直跳……

他驚得詐屍一樣直挺挺的翻起來,濃重的睡意驅使他身臨其境似的伸手在虛空劃拉,想要抓住什麼似的,待到摟了個空空如也,徹底驚醒,便再也睡不著了。他右腿屈膝坐起,胳膊支在上面撐著頭,呆呆的坐了一會,腦筋有些打結似的轉不動,他想,哼,謝長安,我以為,你是沒有良心的,呵,居然也會有從噩夢裡驚醒的時候。那麼多人在你眼前化為灰燼的時候,其間不乏大娘二孃,也有你名義上的父親及兄長,也沒見你做過噩夢~~~

謝長安腦子裡都是秦望昭滿身的血,和異常璀璨的雙眼,心裡有些怕,站起來在屋子裡緩慢的跺了幾個來回,還是有些焦躁坐立難安。他外袍也沒穿,穿著裡衣就拉開門,去拍秦望昭的房門,拍了半天,秦望昭就是睡成一頭死豬也該醒了,卻沒人應門,他不在!謝長安心裡咯噔一響,一抬腳踹開門,進門一看,果然,被褥整齊,他人呢?

謝長安定定的站在秦望昭的房門口,月光從他身後流瀉進來,在地上投射出一片黑影,長長的,形單影隻的。謝長安靜靜的看著地上孤零零的黑影,自嘲到,你不是一直都這樣麼,只和自己的影子說心裡話,只信它不會背叛你。那現在,你在幹什麼,為什麼心寒,為什麼生氣……

秦望昭,我以為,你把我,當自己人。

他猛然轉過身,決絕的邁出房門,關上門,將一室清輝,悄無聲息的擋在門外。

謝長安臉朝裡躺在床上,猛然聽見一聲石子擊門的聲響,他快絕的翻起身,迅雷不及掩耳的撲到門外,身上不知何時早已穿戴整齊。門外空無一人,可見來人身手之高絕,門口的地上,落了塊石子,上面裹著紙條一張。

謝長安撿起來,上書豎向楷書一行:秦望昭,城西樺樹林,無礙,速去。

是誰在暗中相助,或是引他上鉤?

謝長安一提氣,疾風一陣似的瞬間掠過劉府的院牆,往西邊風馳電掣一般趕去。

謝長安在城西的樺樹林裡,看到了坐在一棵樹下的秦望昭,雙目緊閉不省人事,右手扣著他的梅花刀,左臉頰邊,有一道淺淺的劃傷,不知身上,還有沒其他傷勢。

謝長安奔過去,雙手在他身上摸索一陣,見沒有其他傷勢,這才放下心來,蹲在他身邊,一雙招子黑幽幽的月光都照不進,流連在秦望昭閉上清冷的眼時顯得十分秀致的臉。謝長安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有些涼薄有些瘋狂,還有些悲哀低沉。

秦望昭,千山萬水,你絕境裡隻影來去,出生入死,卻只有隨身攜帶的寶劍知曉。秦望昭,你獨來獨往慣了,可現在不是有一個謝長安,在身邊麼,你不能在艱難困苦時依靠一下他,得個喘氣的空隙麼,你這個大傻子。

半晌,謝長安背過身,將秦望昭的梅花刀拾在手裡,待要拿起的時候,卻發現那人扣得緊,他扭過身,將頭湊到秦望昭耳邊,嘆息一樣輕聲低語:“姓秦的,我是謝長安,乖,放手。”

說也奇怪,他剛說完,噗的一聲有東西落地的聲音響起,謝長安愣在那裡,看著草叢裡的梅花刀,突然就裂嘴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