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容貌,齊嵐自然比不上那風華無雙的姚錦離,論風流優雅,齊嵐也輸趙燕君幾分,可那宛若仙人的氣質,卻是瀲君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清俊容貌,溫和淡雅的神情,彷彿是無論發生什麼事,這個人都能是如此的氣定神軒。屋子的大門敞開著,夜風吹來,衣襬飄揚,儒雅脫俗。
即使是閱人無數的瀲君,也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你是神仙?”
齊嵐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他說道,
“你就把我當作神仙好了,是特意下凡來幫你的。”
齊嵐心想,到底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再怎麼世故老練,也留有幾分稚氣。
瀲君也知道自己說了傻話,他嘟囔道,
“哪有說自己是神仙下凡的,要不要臉啊。”
瀲君這幾天才剛能下床行走,此時已有些站不住了,他坐在了桌邊,剛要招呼齊嵐也坐下,卻看到齊嵐蹲下身子,撩起他的衣褲,摸上了他的腳。
“公子。”
乘風哪見得了自家王爺做這等事,忙提醒道,齊嵐並未搭理他,只是自顧自的順著骨頭摸去,時而按捏幾下。
瀲君原先還想罵他,但卻發現他真是在看自己的傷勢,便沒了聲音。
好一會兒,齊嵐才站起來,他說道,
“好在我來得及時,這傷並不是完全不能治,雖然不能跑啊跳啊的,但好好地走路也是沒問題的。”
瀲君目光黯然,他喃喃道,
“還是沒法跳舞了嗎?”
齊嵐未聽清他的話,視線轉到了桌子上,一菜一飯配著一杯清水,那碟菜是幾種蔬菜放在一起炒出來的,一看就是乾巴巴的樣子,別說是肉,連肉沫都沒有,想起剛才瀲君和青央吵的話,齊嵐也看不過去。
瀲君曉得他心思,他臉上雖笑著,語氣卻有幾分無奈,
“在這種地方就是這樣子的,沒本事賺錢的人也不會有什麼好待遇,能吃上碗飯就不錯了。”
齊嵐朝著乘風使了個眼色,乘風會意地拿出些銀子來,放在了桌上。
“過些天我會帶著藥來,到時候再告訴你怎麼塗怎麼吃,這些銀子你買些好菜吃,吃得好也對傷勢有幫助。”
瀲君心頭一震,詫異地問道,
“為什麼,你要幫我那麼多?”
齊嵐微微一笑,他說道,
“不是說了嗎,我是為了幫你才下凡的神仙啊。”
剛伺候完了個粗漢漁夫,瀲君只想趕快回屋洗去一身的腥味,一拐進院子,他就看見一個紫衣人靠在門後,蒼白的臉在黑夜中尤其醒目。
“誰?”
瀲君警惕地問道。
那人抬起了頭,瀲君一眼就認出他是前些天那位紫衣公子,只是他此時一頭長髮披散著,身上有著好幾處的刀傷,鮮血直流,唇色也是蒼白。
“你怎麼在這裡?”
瀲君問道。
那人微微一笑,卻是無力,他說道,“還不是來投奔你,怎樣?你可會救我一命?”
上次這人穿著男裝,玉冠束髮,而此時一瞧,才發現原來是個女子。想來也是,瀲君雖然自己就生得豔麗,但到了這個年紀也不至於美得雌雄難辯。
瀲君脫口而出道,“原來你是女的。”
那人說道,“哼,要不是那陸遙只愛男子,我又何必女扮男裝。”
說罷,他瞪了瀲君一眼,說道,“你到底救還是不救。”
瀲君笑吟吟道,“喲,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話雖這麼說,但看著那人氣息微弱,身體越發無力,瀲君還是扶著她進了屋子。
瀲君找出紗布藥膏,替她止血包紮,那人得意道,
“我就曉得你這個人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瀲君說道,“我不過是看在你那兩張銀票的份上。”
嘴上雖然這麼說,瀲君心裡卻自嘲道,
怎麼就總愛管閒事呢,難道上一次的苦頭還沒吃夠?
一看到那人笑得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瀲君故意加重手裡的力道,果然疼到她哎呀呀的直叫。
“喂,陸遙是被你殺的吧?”
瀲君問道。
那人也避諱,直言道,“可不是嗎,要不是為了他身上貼身藏著的千轉寒丹,我何必想盡法子爬上他的床。這青惟門別的本事倒沒有,追殺報仇那叫一個賣力啊。”
瀲君瞧那女子生得美貌,說起話來卻直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