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便把帶來的那個大盒子遞給了紫眸。
“這可是我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求得苗疆那裡的人賣給我的,你開啟來看看,很漂亮的。”
紫眸開啟來一看,裡頭是件大紅色的衣服,看剪裁款式就知道是苗疆女子的服飾。
衣服的袖子和裙襬處都鏽著精緻大氣的圖案,針功之好連紫眸也忍不住撫摩上去。當她看清了整個圖案後,卻是無奈一笑,把盒子又關上了。
“怎麼,不穿穿看嗎?”
蘭祀臉上的笑也收斂了幾分,他問道。
紫眸淡淡一笑,說道,
“這是苗疆女子出嫁時穿的衣服,只可惜我是不會有梳起髮鬢嫁為人妻的那一天。”
紫眸的語氣雖然平淡,但那意思裡的無奈和淒涼,蘭祀又怎會不明白。
他不由地一笑,說道,
“紫眸,我從前總以為你喜歡的是閣主。”
紫眸聞言,笑著搖了搖頭,
“這怎麼可能,我對閣主只有忠誠之心。”
蘭祀的目光直視著她,臉上沒了平日的嬉笑神情,他問道,
“你真的,從未喜歡過任何人嗎?”
紫眸一愣,隨即卻又很快笑著反問道,
“那你呢?你可有喜歡過什麼人?”
蘭祀下意識地半張著嘴,卻怎也說不出那個答案。直到他剛要回答,紫眸已打斷了他的話,
“蘭祀,我們誰也不會喜歡誰。一旦動情就是死,這一點,你我都明白。”
蘭祀聞言,自嘲一笑,他道,
“是啊,誰也不會喜歡誰,你我都是怕死的人。”
蘭祀的目光遠遠地望著外頭的院子,從這兒的位置看去,隱約可瞧見樹林裡的情語花。名字叫做情語花,但偏偏種在這個只有他們三個不能動情的人才看得到的地方,可不是諷刺?
兩個人就這麼安靜地坐著,良久之後,蘭祀才先開了口,
“這一年之期也快到了吧,那傢伙怎麼還沒離開。”
紫眸知道他所指的是瀲君,她神情剛有異色,就用笑容掩飾了過去。
“我才剛教了他怎麼用針逼毒,還有些解毒的丹藥,閣主都沒有配製出來。”
蘭祀目光一冷,他道,
“是閣主沒有配製出,還是不想配製出?”
紫眸別了他一眼,說道,
“你這麼陰陽怪氣的算什麼意思?”
蘭祀哼了一聲,冷笑道,
“就是想讓他快點走的意思,紫眸,可別告訴我你沒瞧出來閣主對他上了心。”
紫眸一驚,臉上的笑頓時僵硬住了,蘭祀見狀忙問道,
“怎麼?發生了什麼?”
紫眸宛然一笑,佯作無事的樣子道,
“沒什麼,被你的話嚇一跳罷了。”
蘭祀看了她良久,才少有地皺起眉頭道,
“武功越高,動情時被毒氣反噬的後果就越嚴重,紫眸,你應該知道若是閣主真對他動情,會出什麼事。”
紫眸心頭一震,思及後果,身體竟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一年期限還差了三個月。”
紫眸喃喃道。
蘭祀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別有意味地笑著說道,
“對了,我在回來之前聽說了件很有意思的事。”
午後時分,瀲君依舊是這個時候來到了紫眸的院子。紫眸的房間向來門戶大開著,這一日剛到走廊處就聽到裡頭有動靜。
“你是說那個叫齊嵐病倒了?”
剛拐了個彎,紫眸的聲音冷不防地傳進瀲君的耳朵裡。他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像是身體被忽然劈了一刀。
“你曉得趙燕君吧?就是去年隨軍出征的上卿大夫。前段時間外頭鋪天蓋地地傳他棄城逃亡的訊息,這可是死罪啊。聽說後來那齊嵐連夜進宮求皇帝,連死諫都用上了,皇帝一怒之下就把他關到大牢裡去了,罪名是勾結罪臣。”
從聲音聽來,另一個人是蘭祀。
“當初他也說是為了朋友才不肯離都,想不到他的確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那現在的情形如何了?”
“人是放出來了,可那天牢是什麼地方,他又是什麼身體?再加上身上還有修羅的毒。現在也就只能躺在床上等死了。”
蘭祀笑吟吟地看著門口的地方,待到走廊處沒了聲息,他才轉過頭對紫眸道,
“我說得沒錯吧?知道了這訊息後他還不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