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就被惡犬按到在地然後咔嚓咬斷脖頸。
然而,那孩子面無表情,只是飛快地向旁邊一閃,動作敏捷迅速,與此同時,手中的劍飛快出鞘,划向惡犬。那動作準確穩定,根本不似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而像一個久經沙場計程車兵,甚至,冷酷無情的殺手。
“如何?現在信了?”殤流景斜睨著面色沉鬱的絡燻,挑釁似的問道。
“他為什麼要殺朕?朕和他無冤無仇。”絡燻看著場中孩子動作乾淨利落地對戰惡犬,眼眸閃了閃。
“因為,他要活著,因為,他活命的機會不是你皇帝大人給的,而是要殺你的人給的。”殤流景眯著眼睛看著場中的孩子一個前空翻,一躍坐在蒼狼的背上,再次揮了揮手,第二隻蒼狼迫不及待地飛躍而入。
“你不是說他只要對付一隻狗麼?”絡燻看到孩子的招架明顯吃力,不滿地質問。
“就算他想殺你,你也要救他?”殤流景挑眉,有些詫異地看著絡燻。
“你說的對,他要活著,自然會行刺朕,是朕這天子沒有做好,現在,這活命的機會,朕當然要為他爭取。”絡燻飛快地道:“殤流景,你快要他們住手。”
“真想不到,你會如此天真幼稚!不,是愚蠢!”殤流景再次被絡燻惹怒。
“朕叫你住手。”絡燻強硬道。他有自己的堅持和看法。天下的每一位百姓都是他的責任,都有同等的生存權利,他並不比他的子民高貴。雖然不能為了自己的生而要別人死,但是,絡燻是天子,有責任讓他的子民好好活著。這不是愚蠢,是擔當。這也不是天真幼稚,而是尊重每一個人的生命。當然,輕賤生命的殤流景不會懂。
“想救他,自己去便是,放心,就兩隻蒼狼。我要看看,你怎麼救他。”殤流景一把提起絡燻朝場中扔去。
絡燻無暇和殤流景計較,迅速拔劍刺向迎面而來的惡犬。
兩個人對戰兩條狗,不讓自己受傷很簡單。但是,想要脫身,似乎很困難。這惡犬體力了得,反應靈活,似乎知道鬥不過絡燻和夙湘,便盯著二人不動,只要二人一有異動,便飛快地飛身阻攔。
絡燻和夙湘被纏住,進退不得。
絡燻明白,飢餓會使他們的力量流逝,卻只會使惡犬越來越兇殘,拖下去,他們沒有任何便宜可佔。
望著惡犬,絡燻的握劍的手緊了緊。以絡燻的實力,殺一條惡犬,完全沒有問題。然而,不知為何,每次劍尖要洞穿惡犬的身體時,絡燻都是有些憐憫,不忍地將劍收回。
絡燻望一眼站在場邊的殤流景,看著他眼裡嘲諷的笑,絡燻明白,恐怕,這還是殤流景的一場考驗。
絡燻咬咬牙,看向惡犬的目光銳利了一些,身形一動,劍尖挽出一朵劍花,向惡犬攻去。
惡犬靈敏一閃,卻不料絡燻做的是假動作,下一瞬,絡燻的劍從另一個角度直挑惡犬咽喉。
“吼——”惡犬發出淒厲一吼,從半空直墜而下,落在絡燻面前。
絡燻看著噴濺在衣袍劍尖的血愣愣地看著惡犬躺在地上全身抽搐,一雙碧色的眼睛直直看著絡燻的眼眸。
守在場外的兩隻惡犬似乎異常憤怒,發出嗷嗷聲,不停地踮著爪子,想向絡燻撲來。
絡燻回頭,望向站在場外的殤流景,果然看到殤流景的眼眸褪去了憤怒之色。然而,忽然,殤流景眼眸一變,絡燻還沒還得及看清,忽然胸前一陣劇痛,絡燻回頭,看到垂死的惡犬拼死躍起,一爪子扣在絡燻胸前,想要撕裂絡燻的胸膛。
絡燻因劇痛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處理,卻忽然感到胸前一輕,掛在眼前的,就只剩下半截血淋淋的狗爪。
“殺敵,最終要的就是置之死地,只要他沒有死,就不能停下手中的劍。記住了嗎?”殤流景一邊飛快地為絡燻點穴止血,一邊忍著怒氣教訓。一揮手,攻擊夙湘的惡犬停下來,雖然憤怒,但還是退到一邊,回到另兩隻的身邊。
將絡燻帶回房間,閣中的大夫已經候著了。大夫為絡燻處理著傷口,殤流景在一旁看著絡燻,恨不得將絡燻一寸一寸地絞死。
“做了這麼多,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絡燻不懼殤流景陰冷的目光,問出心中的疑問。
殤流景做這些,絡燻似乎看出些眉目。殤流景是想要讓他明白一些東西,他以前不曾想過,也不懂的東西。絡燻以前不曾殺過生,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但是,殤流景很明顯在提醒他,以後難免會遇到不得不殺之人,也有許多不得不為之事,這些,他必須學會去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