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師父知道,我就告訴你吧。
努哈兒滿心不解,你說,我聽著。
郝率湊上前,一番耳語,直聽得努哈兒的不解變成了不可思議,真的啊?
郝率自信滿滿打了個包票,知道我江湖人稱什麼嗎?神運算元!我算的命沒有不準的,要不准我給你當徒弟都行。
努哈兒這才咧嘴笑了。
貓不遠處涼亭後的花爺恨得牙癢癢。
這臭道士果然心懷鬼胎!當初拐徒不成,如今竟然又想拐了當妹夫,簡直豈有此理。
此仇不共戴天!
飯桌上努哈兒依舊難掩情緒,渾身上下透著股叫興奮的東西,花爺橫豎看不順眼,礙於面子又不好說些什麼,那樣顯得自己非常在意,有失風範。
郝眉坐在郝率身旁,努哈兒的對面,始終不太敢抬頭正眼瞧努哈兒,只是這頓飯吃得著實有些沈默,這讓她著實不太自在。
花師兄,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
沒有。
可是我看你好像。。。吃得不太高興。。。。。。
郝率稀里嘩啦扒著飯,打斷道,你別理他他就那死樣,快吃飯。
努哈兒往花爺碗裡夾幾片剔透的菜心,憨憨一笑,你不要誤會,我師父他吃飯一直不愛說話。
一聽努哈兒搭腔,郝眉這才安心不少,打趣道,你既是花師兄的徒弟,那咱們可也算是個同門啦。
努哈兒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說同門可太抬舉,他連太素九針都沒記全呢。
也不是,我和郝俊在一個營裡的。
咦你也是天策府門下啊?
是啊,我在那呆了好幾年了。
那真有點可惜,不過你既然拜花師兄為師,怎麼不乾脆拜入萬花谷呢?
眼見兩人就要相談甚歡,花爺隱隱約約又開始有火了。
食不言寢不語,不要這點規矩都沒有。
郝眉一怔,隨即不敢再說,心中是豁然開朗,花爺果真如傳聞裡那般嚴苛,難怪努哈兒寧肯當兵也不入萬花谷。
努哈兒壓低了聲音,衝郝眉悄悄道了句,你別生氣,我師父說我呢。
還敢竊竊私語?
你看。
郝眉給逗樂了,噗嗤一聲就笑。
郝率只在谷裡留了頓飯的功夫便要動身回純陽宮,郝眉將他送至萬花谷大門,依依惜別,花爺沒留他,也不想留他。
除去私怨來說,郝率這人倒也算得上跟他臭屁相投,都是想來就來想走便走的人物,留與不留都是白費唇舌。
只是這多年好友,郝率走前到底還是給花爺漏了句話。
他說呢,這下半年,就要好生注意了。
花爺沒聽明白。
郝率按著他脖子往自個兒這裡湊,極低的聲音說了句,最遲明年開春,哈兒必然有難。
花爺臉色微變,努哈兒正跟邊上郝眉說說笑笑,花爺想了想,道,小哈,天熱了,去把席子曬了。
努哈兒得令,抽身就走,郝眉說著要幫忙,也跟著去了。
人一走乾淨花爺就忍不住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我才不信你聽不懂。
你不是說他今年有喜事嗎?還成就姻緣啊,怎麼又有這茬?
老天爺沒說好壞不能並臨啊。
。。。。。。
花爺若有所思看了眼努哈兒走遠的方向,回過身又道,你沒算錯?
這種事前哪敢錯,放心,這事我沒告訴他。
花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行軍打仗之人,知道這些也著實不好。
郝率又說了,反正呢你自個兒留意就是了,這劫難不小,結果怎麼樣我可也不好說。
花爺不能說不憂心,郝率嘴裡說出來的事,沒哪回不是真的,思量再三,問了句,不能在時間上給點準頭?
郝率笑笑晃了晃腦袋,知足吧,我這洩的天機可夠多了,命理之數本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窺探可也是種罪業,又怎能多說,我還不想英年早逝。
花爺嘁了一聲,那你還當神運算元,活該早逝。
哎那不一樣,普通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好糊弄得很,你當人人都跟你似的費勁。
花爺沒說話,片刻無聲仍是有些不死心,當真無法可化?
無法,千言萬語一句話,保重。
努哈兒給花爺擦席子,一邊擦一邊跟花爺說話。
時值盛夏,蟬鳴不絕,縱是萬花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