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立刻有一股焦煙的味道,但不是很濃,還能依稀聞到絲絲的花香味。他把油燈放在梳妝檯上,那銅鏡立刻反映著油燈的火光,他走到床邊坐下,定定地看著江舟君,雙手握住他的右手眼神誠摯地說道:“不爭取,怎麼知道!”
房內的氣氛瞬間凝固住,只有那油燈的火還在躍動著,被燈光映亮的銅鏡裡倒映著兩個人的影像,那座油燈橫亙在兩人中間,上面的火在燃燒著,明黃色的火光跳躍著,燃燒在他們的胸口間。
江舟君被他突如其來的話震住了,有些不敢相信。他認為白士傑是在開玩笑,可是他的眼神那麼誠懇,就算是一絲波動他也能看清,他的眼中閃動著星光,不是那油燈的火光而的的確確是亮晶晶的星光。白士傑從來不和他開玩笑,他習慣用玩笑的語氣說真話,但現在,他說的話很鄭重,他的表情很認真,他的眼神很動人,他似乎並沒有開玩笑。輪到自己懵了。
白士傑手的溫度有些燙,是剛才和燈火接觸的緣故。江舟君試圖掙開他的手,但白士傑的手緊握著,不動一毫。
“白士傑,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我笑不出來。”江舟君想拿一根木根一棒敲到他的頭上把他打醒,他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我從來都對我說過的話負責,舟君,我,也想對你負責,負責你的下半輩子,你的生活,你的整個人。我以為我從來都不會說這種煽情的話,可是,我說了,而且還說的那麼流利,我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那麼厚顏無恥的一面,就算是強求你,我也願意。”白士傑一口氣說出這些話來,說完後,連他自己都驚呆了,他應該是個冷麵內斂的人,這麼肉麻的話他竟然說的出口。
“啪!”江舟君的另一隻手打在他的右臉上,左手的勁兒不大,但巴掌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足夠響亮清晰。“白士傑,我以為我已經夠幼稚的了,沒想到我一向敬重的思想成熟在眾人之上的你卻原來比我更幼稚。不需要我點明,你好好想想你的家庭就知道了。而且,縱使我的癖好和別人不一樣,我也不會選擇你,一生一世都不會!”江舟君斬釘截鐵地把話說清楚,不留一絲一毫的餘地。
白士傑的手沒有鬆開,他的眼睛低垂著,直到油燈的火苗裡發出“啪!”的一聲響,他才重新仰起臉來注視著江舟君,深情款款的,帶著點苦笑無奈的意味說:“你知道,深陷在愛河中的人的思維非常人所能理解的,幾個月了,對你的痴念就像是日益成長的樹苗一樣,根深蒂固,無法自拔了。”
“既然你還認得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那就趕快抽身出來,不要讓自己溺死在河中,”江舟君的臉色突然黯淡下來,他低著頭說道:“我的身體已經深陷在河下的泥沼中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的下場和我一樣。你懂嗎?”
作者有話要說:
☆、表白(二)
“怎麼不懂?我為你而跳入這愛河中,我的任務就是將你救起來,我們兩個完全可以自救,只要你願意把你的生命交給我。”白士傑想要說服他,只要有一絲機會他都不想放棄。就算強求,也可以。
“夠了!白士傑,不要再對我說這種話了,不要白費力氣想要感動我,我說不可能,那就永遠都沒可能,你只是一時被自己的想法迷惑了而已,或許是大夫出於對病人的深切同情,或許是我的這張臉皮,總之,無論怎樣我們都只能是朋友,你是我的良師益友,我不想我們之間的關係冰碎掉。”江舟君很累,本來只是他和梁雲飛之間的糾葛,為什麼把一個無辜的人也牽扯進來了。他不想失去白士傑這個朋友,他的朋友很少,他沒有朋友了。
沒有意料的,猝不及防的白士傑吻上了江舟君的唇,江舟君睜大眼睛沒反應過來,唇上溫潤溫潤的。白士傑離開江舟君的嘴唇,他一直在觀察他的反應,他還想說話,想把心肺裡的話全盤掏出來,江舟君沉著臉打斷了他的話頭,冷冷地說:“就算沒有外界的因素,我和他十多年的情誼是認識你的短短几個月就能比的?別讓我對你失去信任,你,走吧!”江舟君的另一隻手伸過來把他的手指一一掰開,審視著他的臉。
“我和你未來的時間會超過……”
“你需要的是一個賢惠的妻子,”江舟君截斷他的話,臉色漲紅,情緒激動地喊道,“一個得力能幹的內助,而不是一個毫無用處的男人,一個殘疾的廢人,不要讓一時的衝動毀壞你白大夫的名聲,毀了你後半輩子的前程,毀了白府祖代的聲譽。”
白士傑定睛審視著眼前這個人,他不知道他還會想到這麼多這麼遠,自己也想過了的,可是願意捨棄掉那些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