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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南城殘軍詐開灤南城城門,與城外江北軍副將林邁裡應外合,一舉奪回灤南城。

十月十四日,江淮軍校尉蘇財寶率數十名勇士潛入西麓瓦古大營,一把火燒了兩萬大軍半個月的糧草。同日,榔頭山六百悍匪正式接受招安,納入江淮軍編制。

十一月三日,西麓大將旱巴圖馳援瓦古,河渡城堅守五日後,旱巴圖驚聞自己守衛的潛隆城已被兩萬江淮軍圍住,岌岌可危。他不顧瓦古勸阻,帶兵趕往潛隆城,途中遇淮南軍埋伏偷襲十餘次,未及潛隆,兵士盡散。

十一月十六日,瓦古眼見河渡城久攻不下,城內百姓皆可為兵,守城十餘日江淮軍人數竟不見減少,無奈退兵與古特大軍匯合。

西麓大軍總共佔有六座城池,短短半月竟已收回四座。

唯有云巖城內外,淮南軍與古特大軍相持不下。主將劉歡上奏朝廷,淮南軍中機密數度為西麓所得,據俘虜的西麓部落族長供述,奸細並非淮南軍中人,而是一位京城的貴人。

雖然朝中多以為這是淮南軍久戰不勝的推脫之眼,但皇上還是命溫度追查此事。

沒想到當真查出叛國之人——種種證據都證明延慶公主藉由溫良留在淮南的舊部竊取機密,傳給早被西麓買通的蘇丹青。

朱義安得到訊息的時候已經晚了,他趕到延慶公主府時只看見纖弱的延慶公主被兩個粗壯僕婦押進小轎的背影。

領隊的是顏燁身邊的親信太監徐九。

朱義安想都沒想就衝過去拽徐九的袖子:“徐公公,尋兒不可能幹這種事,她一定是被冤枉的!”

徐九雖不是內廷總管,也是顏燁身邊排得上號的奴才,拿眼角瞥一眼這富貴閒人,不陰不陽地道:“朱公子噤聲。延慶公主的名諱可不是你能隨便喊的,而且此案由陛下聖裁,哪裡能冤枉了公主。”

“可……”朱義安急得一腦門汗,手腳亂動,眼看轎伕已扛起轎子就要走,倉皇間竟“可”不出個後續,俊臉急得都發白。

還是徐九提醒他:“你要有冤屈去同溫統領說去,別在這兒杵著擋路。”

朱義安的母親善德長公主從輩分上算是當今皇上的姑姑,徐九沒將朱義安放在眼裡,也要給善德長公主一個面子。

朱義安終於找到個方向,竟一彎腰向徐九行了個大禮,要不是街上人來人往,怕不得給徐九跪下:“徐公公,我這就去找溫度,尋……延慶公主好歹也是一國公主,還求您照料一二,我會和母親說,好處少不了您的。”

徐九哪裡敢受他的禮,忙往旁邊避開,架住又要拜的朱義安道:“小祖宗唉,您可饒了奴婢吧,這人多眼雜的,傳到皇上耳朵裡,奴婢這腦袋也不用要了。”

朱義安一愣,也發覺此舉不妥,直起身道:“求你在宮裡對延慶公主照料一二。”

皇上只讓人將延慶公主帶入宮中,既然沒有直接賜酒,就還留有餘地。延慶公主身為廢帝次女,也是皇帝善待廢帝后人的一塊招牌。淮南軍向來是梗在皇上心頭的一根刺,此案的結果還真說不定。

徐九來之前早有成算,當下便應了朱義安的請求,還不忘道:“朱公子,眼見就要入冬了,咱家聽說貴府上有一件雪白雪白的狐皮大氅……”

“給你,給你,只要你照顧好延慶公主,你要什麼都給你。”朱義安忙不迭道。他本不是有才智的人,從小生長在父母的庇護下,更是養成了依賴他人的習慣。

那件狐皮大氅本是朱義安逝去的父親收到的生辰禮物,下葬的時候沒捨得給陪葬,特意囑咐留給後人應急。在京城中也只有這種可遇不可求的珍寶才能應得起急。

徐九聽他這樣說,抿嘴笑起來,一張敷了脂粉的瓜子臉不陰不陽,駭得朱義安悄悄打了個寒噤。

他站在原地看著徐九帶人走遠了,才佝僂著腰往溫度的府邸走。

方才徐九提起時他正著急,想也不想就要去溫度府上伸冤。可當真事到臨頭,他心裡的懼意又層層疊疊湧上來,叫他提不起腳。

若說延慶公主當真清白無瑕也就罷了,她至少有一個領兵在外的名義上的駙馬,即便是皇上也不敢在這關口得罪溫良。

可萬一叫溫良知曉延慶公主肚子裡突然多出一個孩子,只怕第一個要殺人的就是溫良,到時候不僅延慶公主活不了,連他都難逃一死。

他恍恍惚惚,溫度府上不敢去,家不敢回,便由著兩隻腳往前邁步,到天黑抬頭一看,才發覺自己竟不知不覺快走到城門了。

他自嘲地輕笑幾聲,乾巴巴的,明明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