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真面目。
要說西門晴長的美雖美,但眉宇之間總是氣勢弱去了些,而柳宜生不同,他長相陰柔妖媚,但卻英姿勃勃,又總是神情倨傲,看著極不好親近。
“我看你得養個十天半個月的,方能把胎給安下來。你大概尋遍這世間也找不到能為你接生的了,乾脆就陪著師傅吧,回頭仔細跟師傅說說怎麼就把自己弄得懷著孩子還無家可歸了,哪個不負責任的臭男人敢如此欺負你,師傅幫你殺了他去。”
西門晴好歹喝了水,恢復了些體力,聽師傅如此說道,俏臉一紅。他一個男人,被人逼得無家可歸只能來投靠師傅,還大著肚子來投靠,真是怎麼想怎麼羞恥。
“他未曾欺負於我……我走他也是不知情的。”
“呵,不知情。”柳宜生冷哼一聲,對自己徒兒那護著人沒出息的樣子鄙夷不已,“難道對肚子裡的孩子也不知情?”
西門晴無奈的搖搖頭,師傅說的是對的,妹夫非但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自己也不願意讓他知道。西門晴腦子裡千頭萬緒的,不知道怎麼跟師傅解釋整件事情才好,末了從自己去了南宮家開始,到遭妹妹妒忌陷害的事情說了出來,還故意將之前被南宮墨簫誘姦,懷了妹夫孩子的事情全隱去了。
西門晴從沒有像此刻一樣堅定一定要把肚子裡的孩子誕下,有師傅在,原本對以男人的身體生孩子似乎便不是一件讓人多麼恐慌的事情了。
“我就知道你那蛇蠍心腸的妹妹不是好東西。不過你說來說去,還是沒告訴師傅這孩子是如何來的?莫非你還能自己給自己受孕不成?”柳宜生見他眼神閃爍,說話語焉不詳,眯起了細長的鳳眼,氣勢十足地探究著這個傻徒弟。
“才……才不是的……我在南宮家與一人相好了,不小心就……師傅你別再問了,孩子的爹爹並沒有欺負我!”
許是不願意師傅對墨蕭有了不好的印象,西門晴隨便編造了個謊言糊弄過去。墨蕭於他,早已不是那個欺負誘騙自己的人,而是在這個誰都瞧不起他的冷漠世界裡唯一給了他愛和關懷,還給了他一個小生命的人。就算將來的日子只有自己一個人過,墨蕭不再出現在他的生命裡,也不知道他有了個寶寶的事情,他也不會再孤單了。
“罷了,你不願意提師傅也不強迫於你。可是你這身子現在底子太過虛弱,為師得給你好生調養一番,接下來你便按照我所說的做,來年開春,孩子便能順利誕下了。”
***
南宮墨簫收到南宮憐的急件,手頭事情立馬擱置,快馬加鞭奔回南宮家,迎接他的已經是哭喪一片的情景。
父親的屍首還未入棺,按照規矩,一定要他這個長子親自主持了葬禮,守過了頭七,才能入土為安。南宮墨簫對父親的過世震驚的無以復加,本來好好的一次出行,回來即成了生離死別,任他人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也忍不住心中悲慼萬分。
“父親是如何暴斃的?誰能給我個解釋。”南宮墨簫身材高大,不怒自威,這一圈人看過去,立馬把心中有鬼的王神醫嚇得腿軟了。
“相公,這是盈兒的錯,都怪我引狼入室,不然公公也不會……”西門盈站上前把面色蒼白的王神醫掩於身後,假惺惺地哭著,心裡暗暗咬牙怨懟這個沒用的老東西,叫他來給西門晴潑髒水的,他腿軟個什麼勁?
“先別哭,把話講清楚。”南宮墨簫看著一屋子女眷哭哭啼啼就煩,對西門盈便沒了耐心,皺著眉厲聲問道。
“好,我說,相公如果覺得都是盈兒不好的話,休了我我也認了。”她以退為進,摸了摸眼淚說道,“你不在的日子裡,公公的病情突然惡化咳血,我們全都束手無策,只能找了王神醫來妙手回春。可王神醫一看就說公公是中毒了,中的還正是我那大哥日日給公公服用的藥物所產生的毒性。我們原本把他找來對峙,他也預設了自己的罪狀,相公不在家,我一個婦道人家也沒法做什麼,只能等著相公回家來處置的。可他心思狡猾,也不知道買通了哪個下人竟然把他放了出去,畏罪潛逃了。”
“你說是西門晴毒害我爹?他還承認了?”南宮墨簫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說得斬釘截鐵的女人。讓他相信西門晴是兇手,比讓他接受父親暴斃的事實還要困難上許多。
“嫂嫂,西門公子哪裡有承認,你莫要含血噴人。”南宮憐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大哥回家主持公道,卻被西門盈搶白一通,惡人先告狀,氣得站出來辯駁。
“他承認自己給公公用了藥,王神醫也認出那藥的毒性是害公公殞命的罪魁禍首,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