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平楨懶得理他,將手指拔出來,換上正經傢伙捅了進去!
秦小樓霎時倒抽一口冷氣,臉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去,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趙平楨掰開他的嘴,從懷裡抽出一條絲錦揉成一團塞進他嘴裡,冷冷道:“別讓我聽見你裝模作樣的噁心的聲音。”
秦小樓心裡涼涼的,苦笑著想:趙平楨到底是對他厭倦了……
趙平楨這一次果真是異常的粗暴,沒有半分憐香惜玉之情。待到事畢,秦小樓雖未出血,卻早已痛得麻木了,彷彿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然而趙平楨只是冷漠地抽身而去,甚至連為秦小樓理一理衣衫都不願,翻身上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恐怕以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騎馬回去。”
秦小樓艱難地翻了個身跪趴在地上,使得自己的傷口不那麼疼。這個姿勢又滑稽又可笑,沒有人能想到跟隨了瑞王盡享風光的他還會再有這樣失態的一天。
趙平楨謔道:“用走的還是爬的,秦大人自己隨意。”
秦小樓不慌也不忙,還抬起頭對著他擠出一點慘淡的笑容:“那明棟就只好在這裡等著好心人駕馬車送我回去了。”
趙平楨道:“你且放心,三天之內,這條道不會有人經過。”
秦小樓悠悠嘆了口氣,道:“那我就等三天好了。”
趙平楨冷哼一聲,果然調轉馬頭要走,秦小樓卻突然大聲喝住了他:“趙貞卿!”
趙平楨勒停了馬,卻不回身,只是背對著他。他等了很久,久到深秋的落葉就要在這一刻落盡,他終於聽見身後人極輕聲地問他:“何苦……”
何苦……
趙平楨走後秦小樓果然只是在那裡等著。他是在賭趙平楨的狠心,先前趙平楨用瓷杯砸了他的腦袋,他沒能等到朱立明;這一回趙平楨狠狠傷了他,說是要他等三天。那他就等三天。
然而三個時辰後秦府的馬車便來了,接上他回城,而那時趙平楨的馬隊早已離去了。
三個月後,秦程雪病入膏肓。
第六十章
趙平楨到底還是心慈手軟了。他走之後秦小樓徹底被洗白,並且還從一個罪人成為了檢舉揭發的功臣,趙南柯趁著這次機會又給他加官進爵了。
趙平楨離京三個月後,秦程雪是真的快不行了。原本朱立明斷他還有一兩年陽壽,可經過秦小樓被刑部拘捕那事,秦程雪受了刺激,倒下了就再也沒起來。
歷史是如此相似,趙南柯偶然親自去了趟戶部,意外發現發現秦小樓請假沒來,聽說是生了惡疽,向吏部要了十幾天的假。趙南柯想著趙平楨和秦小樓的關係,覺得如果秦小樓真的病了自己或許去看一看比較好,於是帶著宮裡的御醫微服去了秦府。
和當年一樣,秦小樓根本沒有病,只是為了照顧病重的弟弟才賄賂大夫為自己做了這樣的診斷。
皇帝親自登門造訪,大大出乎秦小樓的意料。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攔,趙南柯又來的倉促,讓他做準備圓謊的功夫都沒有,只能向趙南柯承認說明了事情的原委。
趙南柯倒也不怪秦小樓,只說既然來了,便順道看看秦愛卿弟弟的病。秦小樓當然不能拒絕他,只得領著趙南柯走進秦程雪的房內。
兩天前秦程雪發起了高燒,這些天始終高燒不退,趙南柯一走進房間,就因為那濃重的藥味而皺起了眉頭。
秦程雪蒼白的臉被燒的通紅,人也燒糊塗了,躺在那裡意識不清明,時不時蹦出兩句胡話來。秦小樓領著趙平楨進了屋,只見秦程雪在那裡難過地扭動著身體,把床上的被子踢掉,當下也顧不得什麼皇帝了,趕緊上前去為他掖好被子,心疼地拿絲巾替他擦去額角的汗水:“程雪,程雪,你哪裡不舒服?”
趙南柯走上前,只見秦程雪被病魔折磨的已脫了人形,瘦成了個紙片人,只二十多歲的年紀,臉頰上的肉深深凹陷下去,簡直像個蒼白的骷髏。他成了這樣,雖還是美麗的,卻不禁讓人扼腕。
因為趙平楨的關係,趙南柯這些年對秦家兄弟算是常常關注著,所以對秦程雪的生平也算是有所耳聞。他知道秦程雪往日幾乎足不出戶,把半生時光都耗在等待上。他等的人也只有他哥哥秦小樓一個,秦小樓去上朝了,他便等他回家;秦程雪上了戰場,他便等他歸鄉。趙南柯如今見了秦程雪,心裡只覺惋惜,這樣美麗的一個青年就這樣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光陰。到頭來,也不知他的等待究竟有沒有意義。
秦程雪突然醒了,難過地呻吟幾聲,睜開眼,茫然地看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