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頭疼,別唱了!”
王回溪排這出戏,原以為趙平楨對秦小樓早已棄如敝屣,也會和眾人一起取笑,卻沒想到趙平楨會發火。他自然不敢得罪五皇子,只得讓戲班子撤走。
秦小樓回府以後,照例看見秦程雪站在府門正對的迴廊前等著他。從很久以前起,只要秦小樓出門,秦程雪就常常會站在那裡等著他回來,彷彿生怕他一去就將自己丟下不回了。
秦小樓走近秦程雪,秦程雪張開雙臂,讓他靠進自己懷裡。這半年來秦程雪長高了不少,已經同秦小樓一般高了。
秦小樓嗅著弟弟身上淡淡的香氣,全身放鬆,將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他身上——從前是弟弟依靠著哥哥,如今,弟弟也能讓哥哥依靠了。
過了許久,秦程雪將他推開,從袖子裡取出一封信遞給他,淡然道:“他又給你寫信了。”
秦小樓將信接過。
秦程雪轉身往裡走,走了兩步,忽又停下說了一句:“今晚你又睡得著了。”
秦小樓愣住了。
秦程雪進屋去了,秦小樓一人呆呆地站在迴廊裡,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風將他刮醒了。他低下頭,發現還沒來得及拆開的信不知何時已被點點水漬打溼了。
半年後,遊歷江湖的韓詡之回來了。
兩個月後,他又走了。
他又來了。
他又走了。
轉眼,距離那個江湖少俠夜闖秦府已過去了兩年。
這一次,韓詡之回到秦府的第二天晚上,縱情歡好之後抱著疲憊的秦小樓,在他耳邊道:“小樓,我要回韓門去了。”
秦小樓原本是昏昏欲睡的,聽了這話,突然一個激靈清醒了。
他背對著韓詡之,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我從沒離開過京城,你帶我和程雪一起去看看可好?”
韓詡之猶豫了一會兒,秦小樓突然輕笑了一聲:“罷了,還是不去了。我還是當我的官,你做你的江湖俠客。”
韓詡之沉默了一會兒,坐起身道:“我去解手。”
他剛剛離開床,秦小樓突然翻了個身,猛地拽住他的衣角:“詡之……”
韓詡之腳步一頓,打了個響指,床頭的燭臺亮了起來。他這才發現秦小樓已是淚流滿面。
秦小樓對他張開雙臂,韓詡之忙彎腰抱住他。
兩人不知相擁了多久,秦小樓終於放開韓詡之,跌回了床上。他平靜地說:“韓詡之,這一次你走了,就別回來了。”
韓詡之只是沉默。
秦小樓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心裡已沒有你了,而你心裡從來沒有過我。”
韓詡之彎下腰,再一次從背後抱住他。
“小樓,我是喜歡你的。”
翌日一早,韓詡之還是走了。他這一走,果然許多年都沒有再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韓詡之是的主角,也是我最喜歡的一隻攻……
可是我現在好想揍他怎麼辦,ORZ
10
10、第十章(大修,末尾請重看) 。。。
趙平楨和孟金陵在定遠侯府的後院裡練劍。
趙平楨的武藝並不算太弱,是朝中的太傅手把手教出來的。但他畢竟沒什麼實戰的經驗。孟金陵從小在邊疆跟著將士們學武,一招一式都是戰場上打磨出來的,可謂是真金白銀。
最初的時候趙平楨只能在孟金陵手下過十五招,時間久了,竟也能走個三十來招。
趙平楨的劍逼到孟金陵胸前,與此同時,孟金陵挑飛了那把劍。他出招慢了半式,劍沒有劃傷他的身體,卻劃破了他的衣襟,露出一片精裝的胸膛和脖頸上的一枚血玉配。
趙平楨走上前,捻起他的玉佩翻看:“這是什麼玉?”
孟金陵道:“普通的血玉罷了,入不了五殿下的眼。”
趙平楨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你為什麼帶著它?”
孟金陵道:“這是我家傳之玉,我母親從小讓戴待在身上,說我日後若遇心上人,可將此玉贈給她……”
話音剛落,趙平楨猛地一用力,拴在血玉上的紅線便斷了。趙平楨捏著玉,淡然道:“歸我了。”
孟金陵有些不解地看著他,趙平楨被他的眼神看得微惱,不由輕輕一拂袖:“少威,我對你的心思你當真不懂嗎?!”
孟金陵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五殿下,我是男子。”
趙平楨眼裡因隱隱有了怒火:“男子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