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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傅眉方長出了一口氣,爹爹……應該沒有大礙吧?只是例行的刑訊而已……

只聽堂上一聲驚堂木響,陳應泰厲聲問道:“傅眉!你父親四處遊食訪人,結交道士,圖謀不軌,你可實說了罷!”

傅眉心中一凜。這一次,是陳應泰主審,他並不提宋謙的姓名,只單單說結交道士,難道……是同門中另有人落入他們之手?抑或,是山西同案被抓的那幾個人,有誰又供出了父親來?但此時此刻,容不得多想,只能按照預先準備好的供詞作答。

於是傅眉朗聲說道:“在下五年前成親之後,便與父親分開單過。父親做了道士,一年中多半時間都在外雲遊,常常不在家。若在家時,我也只是每月去看望他一次而已,他在外面做的事情,在下全然不知情。”

陳應泰又問:“有個姓宋的和你父親往來,你可知曉?”

聽了這話,傅眉反倒心中一安,原來只是複審而已,並無新意。於是便把上次的口供又複述了一遍。那些話,已經熟極而流,任誰也找不出半點破綻。

接下來又是一輪刑求,傅眉早有心理準備,也並不覺得特別難熬。

打過之後,傅眉又陳說了一遍原供,便被帶了下去。

這一次,傅眉卻沒有被帶回原來的囚室,而是被兩個衙役鎖系挾持著,出了府衙,一路向北。

身後傷痛難耐,腳下步履維艱,但更難熬的,是路旁行人的閒言碎語,指指點點。

傅眉垂著頭,緊咬著嘴唇,眼睛只看著腳下,卻依然能感受到四面八方射來的,刀劍一樣的目光。嘈雜的議論聲一波接一波的灌入耳際,聽得聽不得的,不得不照單全收。不過是這些人三五日間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沒有人去深究這背後的功過曲直。這些指指點點的人們,大多數也是食過大明米糧的人吧?可如今,又有幾人還惦記著大明?

傅眉後頸的髮辮從肩頭滑了下來,隨著步伐,在身前一蕩一蕩的,想要披髮掩面也不可得呢!傅眉苦笑著,連最後一絲可以維護的自尊的額髮也被剝奪了,只能這樣袒露著顏面,任世人評說唾棄。

此時正當秋伏時節,豔陽高照,傅眉卻覺得全身的每一寸骨骼,都變成了冰稜,那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