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都清楚,只是動不了睜不開眼,尤其累,一日也有一半是昏睡的。聽他們交談才知道,距那晚上已經有大半個月了,想我一睡便睡了這十幾日,也算是厲害。
只是平白嚇壞了一群人。
一開始老三老四還商量著要瞞住父皇,怕他老人家憂心,傷了身體,於是乾脆不移動我,就把我放在老三府裡。還是被父皇知道了,把老四叫去問了半天,最後什麼都沒說。
其後就是興師動眾一陣鬧騰,似乎是江停月終於找到徹底根除低眉毒性護我心脈肺腑的法子,只是極其難辦,好在最後都妥當了,只等我“這蠢豬養好點了就可以下鍋煮”,然後把毒煮出來。
好吧,我是怕冷的人,煮一煮也沒什麼關係。
其實按照江停月的話來說,我應該再過幾天才能清醒過來,是禹翎站我床頭慢悠悠說了幾句。
“他沒事。父皇那邊雖然知道了,但我也攔住勸下了,不會因為你傷心傷身子。你放心吧。”
還沒等我放下心鬆口氣,他又陰測測添了後半段:“不過你若是有個好歹,第一,父皇身子不好,喪子之痛撐不撐得過去也指不定,若有個好歹,正好國喪一起辦。而那個離仲,就必死無疑,我會親手取了他腦袋子放你靈柩裡,讓你們合葬,好不好。”
於是我就被嚇得提前醒了。
躺著養了幾天力氣,蓄積了力氣,沒事就試著動動手指頭,居然成功了。
老三粗心大意沒留神,撐著腦袋打呼嚕,是侍女來替我擦臉,驚醒了他,他跳起來小聲呵斥:“手腳放輕些!”
侍女抖聲道:“動了!動了!”
“大呼小叫什麼!什麼動了?動了?二哥能動了?來人,來人!去稟告說閒王醒了!”
眼睛半眯著,偷偷睜開一條縫,看見一排人站在床頭,臉色各異。
老四要笑不笑:“看二哥你在我宮裡還活潑亂跳,沒事人一般,真是想不到下一刻就倒了。”
紅蜻笑吟吟:“醒了就好,我還琢磨著這些日子的藥材用度一大筆銀子找誰去呢,閒王府裡也不知道夠不夠還我們的。”
淚眼汪汪依然是小六,他往我這裡塞滿了各種安平符開光的金像之類的,此刻更是連呼無量壽佛:“好了好了,二哥大難不死,想必以後定然是後福滿滿了。”
“哼,菩薩保佑道祖保護?老子難道白辛苦了?”江停月手中的金針閃閃發亮,他預備著一枚一枚插便我全身,於是再不敢裝死,睜開眼衝大家露了個笑模樣,討饒道:“彆氣彆氣,千萬手別抖。”
“你舒舒服服躺著,累著老子瘦了十斤!你知道這年頭十斤肉什麼價錢!老子幾天都只睡了一兩個時辰!”
江停月快狠準,嗖嗖嗖,把我紮成了刺蝟一隻。
命中(二)
醒來之後就是每天喝藥喝藥,補湯藥膳不斷,一天泡兩個時辰的藥浴,覺得整個人就成了一千年的大藥材精,從裡到外都是藥氣,連呼氣都是苦的。
“真成了精便給我煉藥,看能有什麼用處。”
我默默看他,問:“你的毒呢?”
江停月道:“呸!就是老子好了,才敢往你身上使,不然,那法子那麼古怪,他們一個個誰敢用?”
這次是江停月說漏嘴了,於是我滿肚子好奇,那法子是個什麼法子,他又怎麼找出來的。
他居然不肯說,被我煩的受不了,就一句話,“問你的好弟弟去!”
禹翎麼,我醒後就只見了他一次,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我也不敢問,怕擾了他的事情。聽說南邊的蠻夷鬧事,也是不大太平,他身上好像擔了公務,自然脫不得身。
紅蜻天天往我這邊跑,說是奉旨照看,不過也是看著人伺候我,他悠閒自在坐一旁嗑瓜子,順便嘲笑下我的刺蝟造型,聽我們說起禹翎,立即笑了。
他一笑我就知道有八卦可聽,忙豎起耳朵,紅蜻不負眾望,立即跟我們巴拉起來:“五皇子這次可是被罰得厲害。”
咦?我家禹翎?
“陛下怒得厲害,聽說那天烏壓壓跪了一地,都是給五皇子求情的,那呆子也去了,回來跟我說,是五皇子毀了先皇的一個寶貝。”
“哎喲,你們是不知道,連呆子都不曉得,我只偷偷跟你說,千萬不能洩露出去!那五皇子膽子有多大,把先皇的陵寢都給挖了!”
我呆滯:紅蜻你信口開河要不要靠譜點?
皇祖父的陵寢是什麼地方?禹翎要是能挖,他都能做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