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踢了幾指令碼地上二人變得僵硬的屍體,叫了差人,將屍身扔到了亂葬崗。
陸意秋感覺自己像做了一場夢,自司空離將藥拍到自己嘴裡後,他就見到滿山遍野的杜鵑花開了,開得塗塗靡靡,沒過多久,海水鋪天蓋地襲捲而來,將遍野的杜鵑捲了個盡。海水鋪打在身上,臉上,耳朵,轟響不停,伸舌舔了舔,海水不是鹹的。
海水怎麼會是鹹的呢?
陸意秋費力睜看雙眼,看到自己躺在一個不知名的山崗裡,瓢潑一樣的大雨自頭頂涮涮而下。
陸意秋動了動手腳,活絡了思維,驀然醒悟,自己沒死。臨死前,七竅裡流的血,全被雨水沖洗得乾乾淨淨。
陸意秋咧著嘴爬坐起,看到司空離就躺在不遠處,一動不動。
他這是真死還是假死?
陸意秋湊近了過去,探了探鼻息,發現雨水太猛根本察覺不出什麼。
俯□,在司空離胸腔聽了一會兒,還是隻有嘩嘩的雨聲。
這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
若是死了,念在相識一場,他就挖個坑將埋了他。
若是不沒死,就將人拖到醫館去救治。
可是這漫天大雨,這一動不動的人,他還真不知道他是死的還是活的。
陸意秋思忖了一陣,轉看到司空離的螭紋面具,心中一動,伸了手便去摘。
“住手。”司空離突然出聲了。
陸意秋嚇了一跳,縮回手,“你沒死。”
“你很失望?”司空離睜開眼。
“你沒死,做什麼躺在地上裝死。”
“順氣。”
為了省下日後的麻煩,他要裝出敵不過幾個不入流的門派而被他們殺死揚正道。這口氣堵在胸口,的確意難平。
☆、殺手老大的江湖(三)
莊家沒有多餘的房子了,二人便住到了釀酒的酒房裡。
酒房裡堆擺著數十壇高糧酒,都是農家自釀的。
陸意秋注意到司空離一入酒房便深吸了一口氣,彷彿魚見了水,很舒服一樣。
到了夜裡,陸意秋就見司空離一掌拍開酒罈上的封泥,便舉壇豪飲起來。
司空離見陸意秋睜著圓滾滾的眼睛望著他,順了壇扔到陸意秋面前。
陸意秋喝了一口,喉嚨嗆得有些不適,不過酒香純濃,勁感十足,便又喝了一口。
“你當時給我吃的藥丸到底是什麼?”陸意秋問道。
司空離仰頭喝下一大口酒,陡然起身。
“怎麼了?”陸意秋被他弄出一自緊張。
“寡淡了些。”司空離放下酒罈,走了出去。
一會端了個瓷碗進來,裡面裝了一碗花生米。
陸意秋訝然道:“大半夜的,你從哪裡找出來的?”
司空離撿了一顆扔進嘴裡,回道:“耳房缸甕裡。”
陸意秋看了他一眼。
“我找吃的很厲害。”司空離對自己毫不吝嗇地讚了一句。
陸意秋點頭,深以為然。
“我們吃下去的藥丸就是鬼手當時給的?”
“嗯,那是假死藥。”
“那藥叫軟金丸”
“沒錯,是藥聖木百草煉製的,花了十年僅煉了六顆,耗珍貴藥材無數,故名軟金。”司空離一邊說,一邊拍開另外一罈。
十年煉六顆,嘖嘖,果然大本錢。
“那本《天羅七巧局》是什麼武功秘笈嗎?”陸意秋髮現司空離在喝酒時與人對話正常了許多。
果然,司空離介面回道:“棋譜,古夏留下來,一直未能解的棋局,局就擺在天娒山赤霄峰上。”
一千年前夏國棋痴曾與仙人對弈於天娒山赤霄峰,原來就是天羅七巧局。
“那這本《天羅七巧局》你何得來?”
“偷的。”
“……你怎麼知道鬼手在找它?”
“綁了江湖百曉生問的。”
司空離冷笑兩聲,“那個破書生,還想立立文人氣節,一扔到糞坑裡,什麼都說了,連武林盟主與門下女弟子暗通款曲也說了出來。”
陸意秋有些哭笑不得,“那個鎢鋼盒裡裝的到底是什麼?”
“一張地圖。”
“還說是是藏寶圖。”陸意秋想狠瞪一眼,不過圓滾滾的眼睛將他的狠戾完全化去了。
“機關島的地圖。”
陸意秋雖不是江湖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