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還不能死。”過了半晌,他才仿若囈語般,斷斷續續從乾裂的唇中,吐出破碎的句子。
拂靄,尚在人世……怎能就這樣,一死了之。
見他神情痴痴呆呆,又受傷流血,卻也沒有人再為難他。大約排了一刻,他領到一碗熱騰騰的白粥,連忙如獲至寶的用手捧了,轉身離開了舍粥攤。
與此同時,只見舍粥的幾個僕役驚道:“夫人身懷有孕,原該好好歇著,怎麼又到這裡來了?”
“不妨事,我就是想來看看。”機心被丫頭攙著,笑盈盈地從轎子中出來,小腹明顯隆起。
這個舍粥攤,正是她和程怡平為腹中孩子所做的功德,祈求孩子順利降世、一生平安。
機心抬起臻首,正好看到那個遠去的高瘦身影,有些詫異:“咦,前些日子卻沒看到這人,敢是新來的吧?”
“沒錯,正是前兩日剛從外地流落到天水城的乞丐。人痴痴傻傻的,一時清醒一時糊塗,再過兩天便要走的。”舍粥的僕役笑道,“自他來了,便日日來舍粥攤,一天兩碗的粥卻是從沒落下過。”
“哦。”機心點點頭,神情釋然,不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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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春到仲夏,軒轅奚大軍一路勢如破竹,以疾風怒滔之勢,征服了整個北毗摩。
如今,大軍正開往返回許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