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走——”
尹輕隋怒視著他一動不動,身後不斷有利器襲來,元寶站在背後為他一一擋過。他不管不顧,只瞪著宋爵。
宋爵喝道:“元寶!”
祁安城直覺地看過去,宋爵捏碎指間藥丸正欲灑出,腰間又被祁安城重手捏牢。
藥粉落在草地裡,祁安城看見了柔聲道:“怎麼還鬧脾氣?”
宋爵沒有回應,昏了過去。
尹輕隋眼睛裡黑得像有風暴肆虐,元寶急忙拉住他,低聲道:“脫身要緊,你相信他!”
尹輕隋回頭狠狠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轉身撲入戰局。
祁安城抬手,身後一個屬下立刻上前:“堡主。”
祁安城低聲道:“殷四,這裡交給你。一個也不要留。”
殷四拱手道:“是!”
祁安城點頭,抱住宋爵翻身上馬。
低頭時他看到了宋爵頸間的長命鎖,兩指略一用力摘了下來,搭在掌心看了看,低笑道:“我不知道你喜歡這種東西。”
將長命鎖隨手扔在地上,祁安城調轉馬頭,幾名手下護在他周圍,一路飛奔而去。
35、戰原堡二 。。。
宋爵醒來的時候,人躺在床上。他雙手都帶了鎖鏈,各有五尺直連到牆壁裡,可以活動,但不足下床。
祁安城坐在床邊,見他睜開眼睛,摸了摸他的頭髮,輕聲道:“孟橋,醒了?咱們已經回來了。”
宋爵看著他沒回答。
祁安城笑了笑,道:“餓了嗎?想吃點什麼?”
宋爵低聲道:“不餓。”
祁安城從旁拿出一條金色的細鏈,笑著說:“我從前還不知道你喜歡這樣的小玩意兒。”
他溫柔地除去宋爵的襪子,輕輕把金鍊給他戴上,“喜歡嗎?我親手選的,紗曼也說很漂亮。”
祁安城把襪子重給他穿好,“我知道你不喜歡沙曼,但她不過是個下人,你想的太多了。你總是喜歡胡思亂想。”
宋爵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伸手到懷裡摸出一個布囊,裡面是空的。一直貼身帶的那兩張畫像不見了。
宋爵道:“你知道了。”
祁安城神色不變,柔聲道:“知道什麼,你為我吃了很多苦?我一直知道的。”
宋爵道:“你是剛剛知道,還是早就知道了?”
祁安城笑道:“孟橋,你是不是睡得迷糊了?”他端起床邊一隻湯碗,“我讓廚房做了雪梨枇杷膏,給你養養嗓子。你這病都有一年多了,怎麼還不好?”
宋爵撐起身子,淡淡說道:“你害怕了。”
祁安城把碗放在床頭,“孟橋,身子不舒服就再睡會兒。我有事先去忙,下人不會自己進來,你需要服侍叫一聲就可以。”
他用指背撫了下宋爵的臉頰,起身往外走。
宋爵問:“他們脫身沒有?”
祁安城沒有回答,頭也不回出了門。
宋爵慢慢躺倒,拉了把手腕上的鐵鏈,即使有內力在身也掙脫不開,索性閉上眼睛睡覺。
睡醒了有人送吃的,方便有下人專門伺候,問他們話卻不回答。
宋爵整整躺了三天,祁安城才出現在屋子裡。
他端了碗粥給宋爵,看著他喝完,愛憐地給他擦嘴。
宋爵搖了搖頭,問他,“你抓到他們了?”
祁安城柔聲道:“怎麼會抓住他們?”
宋爵放鬆下來,祁安城又道:“自是一個活口也不能留。”
宋爵一震,“你說什麼?”
祁安城把他的手掌放在手裡握著,輕聲道:“他們死有餘辜。你身子不好,別為這種人傷心。”
宋爵狠狠盯著他,祁安城表情自然寧靜,不像是說謊隱瞞。
宋爵道:“尹輕隋怎麼可能死?元寶呢?他不可能死!”
祁安城道:“燒死的。圓覺教精通旁門左道,最後不敵,遂引天火欲同歸於盡。”
宋爵想起妙吉祥生辰那日,尹輕隋被烈火吞噬的情形,心頭猛的縮緊,“他不可能死。屍首在哪?誰說他們是同歸於盡?”
祁安城按住他,“別傷心了,等你身子好些再說。”
宋爵道:“他沒死。”
祁安城從懷裡拿出一塊玉,龍眼一般大小,玉身朦朧光潤。
宋爵瞪住那塊玉,半響說不出話。
那是羅玉生前一直帶在身邊的祥玉,為的是羅玉名字中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