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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還能聽到兩人的笑聲。

眼前的窮奇完全顛覆了陳天佑長久以來形成的觀念,原來窮奇不兇,窮奇也不可怕,他一會笑也會逗人開心也有溫情的一面。乍一看,窮奇跟薔薇兩者完全沒有任何聯絡,也不會把他倆聯想在一起,而面前的這一幕卻又彷彿給他揭開新的一頁。

陳天佑每天都來,窮奇也知道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有個人一直注視著他,沒有任何舉動只是看。起初他是不願意的,他不喜歡自己附近有陌生人出現,那樣他會很不自在。薔薇卻叫他不去理會,只有慢慢接觸其他人才會逐漸習慣,總不能永遠住在山裡。

開始的時候陳天佑看著他們,總看著也挺無聊的,他就坐在一旁練功,反覆練習那些咒語,最後索性就住在山上。一人一虎一花和平相處了半個月後,在一天早晨,薔薇花抖動著綻放花瓣,花瓣上的露水隨著他的抖動落在地上,花朵完全綻放後站在陳天佑面前的是一名男子,他微笑著說:“兄臺,在下溫晨。”

越過溫晨的肩頭,他身後站著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男子不說話板著臉面無表情,眼睛也只注視著面前這個貌比花姣的溫柔男子,他就是窮奇。

當天下午陳天佑下山了,再後來從別人嘴裡多多少少的聽了些關於他倆的故事,窮奇一直守護在薔薇身邊,有多少年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兩人一直一直在一起,沒想到在這裡還能再遇見。

☆、第 16 章

陳天佑講述的這個故事很長,兩百年裡他還陸續見過他們幾次,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不同的穿著,不變的是兩人相伴的身影,每次見面他都能感覺出殷戚的變化,雖然他還是板著臉不苟言笑,但陳天佑就是能感覺出來其實這個人在變,在為他身邊的人改變。

第一次見他時在一個小鎮上,溫晨賣包子,殷戚蒸包子,第二次是在城裡,溫晨幫人做衣服,殷戚就在後面裁布,第三次是個大雪天,溫晨提著壺酒小心翼翼的走在雪地裡,他是薔薇花最見不得寒冷,儘管已經穿的跟個球似地了還能從背影看出來他在瑟瑟發抖。

正好奇殷戚怎麼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從街那頭快步跑來一個人,手裡提著個與他的穿著打扮渾身氣質毫不相符的竹籃,竹籃裡放著些菜跟熟食。快步上前二話不說就把溫晨抱在懷裡用錦袍裹著,兩隻手不停的摩擦溫晨的雙手和後背,略帶責備跟心疼的說:“讓你在家等著,你出來做什麼?想要什麼燈我回去買,大冷天的凍壞了可怎麼辦?”

溫晨的一張臉都埋在寬厚的胸膛裡,被人放在心尖上疼的滋味是那麼的甜,他笑著說:“我看家裡沒酒了,想著就在路口就出來打了一壺,不礙事的。”

再後來殷戚說了什麼陳天佑沒聽見,溫晨幾乎是被殷戚抱在懷裡抱回家的,陳天佑壓低了兜帽,在殷戚探究的目光下微一頷首轉身離去,他下山時來給他家小少爺買山楂的,胡林可還等著山楂消食呢。再後來,從別人嘴裡偶爾聽到殷戚不喝酒了,戒酒了,沒有理由就是不喝了,任你說破嘴他滴酒不沾。別人把這當個新鮮事來說,只有陳天佑知道殷戚不喝酒了就是怕溫晨再大冷天的出去給他打酒,所以就乾脆戒了,自己的人自己疼。

陳天佑說的是別人的故事,胡林卻忍不住的往自己身上套,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偷瞄陳天佑。是啊,人家窮奇跟薔薇,單從品種上來說就差了十萬八千里,人家一樣能相伴幾百年,他跟陳天佑是自幼相伴,狐妖與人自古流傳下來的各種傳說也不在少數,別人都可以他還在怕什麼?

兩人在地攤上席地而坐,竹製的茶海上擺放著各種茶具,陳天佑在專心致志的泡茶,兩人離得很近,近的都能看清楚對方臉上的毛孔。這個人近在咫尺,但這咫尺間又隔著一條看不見的橫溝,跨過去之後也許是海闊天空也許……那個也許胡林不願意去想。

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裡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最後還夢到跟陳天佑並肩去打喪失,早上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揉胳膊,這一晚上太累,睡覺都能睡得腰痠背痛也真不容易。

中午十一點五十胡林準時出現在花店門口,他沒進去,是因為他看到溫晨在侍弄花,殷戚從他背後環抱著他,兩人有說有笑,殷戚還低下頭在溫晨的臉頰上一吻。虎嗅薔薇,胡林滿腦子裡只剩下這四個字。

一個兇猛彪悍,一個溫情細膩,如此強烈的碰撞擦出的卻是愛的火花。閉上眼,胡林的腦中出現了一幅陳天佑描述過的情景,毛色烏黑的窮奇在對著嬌豔的薔薇花時露出有些羞怯的神色,用臉頰輕輕的蹭了蹭薔薇的花瓣,動作異常輕柔,生怕掉下來一個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