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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頭,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齒地問道:“你昨晚對我做的,是將我當成你的奴隸了?”

羲武愣了愣,並未反駁。這句話蘇既明是用苗語問的,而在烏蠻語裡,沒有奴隸這個詞,所以羲武並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他那句話的意思是,你是苗人,但你也是烏蠻人,因為我們已經接納你。不過一來他生性寡言少語,二則太過複雜的苗語他說不清楚,所以選擇了最簡單的表達方式。

然而他的不做聲,在蘇既明看來,就是預設。

蘇既明原本還忍著不敢發火,畢竟人在屋簷下,可是他得知自己竟然被人當成奴隸折辱,實在是士可殺不可辱,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抓起床頭裝著青汁的碗,狠狠摜到地上!

青色的汁水濺了一地。他又搶過那根刺枝,手上立刻被紮了好幾個傷口,鮮血流出來,他卻不管不顧,將那枝上的刺用力折斷,甩了出去。

“我們苗人性情最剛烈,你若是將我當做奴隸,不如直接殺了我!”蘇既明紅著眼大聲吼道。

羲武愣住了。他艱難地想了一會兒,如果“奴隸”在苗語裡指的是男子間的愛侶,那麼天涯的意思是,苗人不接受男人和男人的龍陽之好嗎?這可就有點難辦了。

片刻後,羲武轉身出去了。

房間裡只留下蘇既明一個人,他的情緒還很激動,趴在床上憤怒地撕扯著被單。虎落平陽被犬欺!該死的,他怎麼會落到這樣的地步?!什麼大祭司,原來也是這般下三濫的男人!

然而沒過多久,羲武又回來了,手上端著一個新碗,碗裡有一些搗碎的青草。

蘇既明立刻緊張起來:“你想幹什麼?”

羲武說:“你的手傷了。”蘇既明搶那支刺的時候,手上紮了好幾個眼,還在汨汨冒血。

蘇既明警惕地將手藏在被子裡,不肯遞給羲武,生怕羲武在拿草藥裡添了什麼料,一旦敷了他面板上就會染上青紋褪不去。

兩人僵持片刻,羲武皺著眉頭,問道:“不疼?”

蘇既明藏得很厲害了。

羲武說:“被子髒了。”

蘇既明低頭看看染血的被子:“……”

羲武又說:“被子是我洗的。”

蘇既明出身名門,打下身邊就有十幾個僕從伺候著。他自詡是要做大事的人,雖能幫烏蠻人設計水車和齒輪,逼急了也能做做飯,但洗衣疊被一類的事是做不來的。而烏蠻族民風鬆散,人人各司其職,即便是大祭司,衣服被子也是要自己洗曬的。接手了蘇既明這個“奴隸”之後,蘇既明的衣服褲子也都是他親手洗的。

蘇既明:“………………”

日|你先人啊!弄了半天在心疼被子!畜生啊!禽獸啊!

蘇既明怒氣衝衝地把被子往邊上一丟,將自己的傷口放進嘴裡吮|吸,但很快就痛得齜牙咧嘴——他的傷口扎得太深了。

羲武搖搖頭,湊上前來,不管蘇既明反抗,硬是將他的手抓過來,為他敷上草藥。那草藥功效十分厲害,只片刻,蘇既明的傷口就不那麼疼了。

羲武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不要傷害自己。”

蘇既明看看自己的傷口,確認沒有染上什麼奇怪的顏色,便知自己誤會了,羲武確實是給自己治傷來了。

“紋身的事,以後再說。”

蘇既明立刻又擺出抗拒的姿態:“以後也不!”

羲武垂著眼自己檢查蘇既明的傷口:“靈魂若無歸處,四處飄蕩,我怕我找不到你。”

蘇既明愣住。

片刻後,羲武抬起頭平靜地注視著他的雙眼,接著說:“我會對你好,做我的奴隸吧。”

蘇既明:“………………”

那天上午烏蠻族大祭司是被人用被子砸出房間的,他站在房間門口仰頭看了會兒天空,輕輕嘆了口氣,轉頭洗被子去了。

從那以後,羲武沒有再提過要幫蘇既明刺青的事。然而蘇既明對他始終抱著忌憚的情緒。

其實蘇既明並不討厭羲武,他慣來喜歡好看的東西,羲武相貌生得丰神俊秀,除了天生禁忌感讓人不敢太過靠近,卻並不招人討厭,族中牙牙學語的孩子見了他也是敬畏且愛著的。蘇既明第一次見到羲武時誤將他當做是地府神使,這份敬畏之心始終存在。他在烏蠻族的這段時日裡,羲武一直對他很好,他內心察覺得出羲武並無貶低他的意思,可是特殊的身份和強大的自尊心又讓他覺得自己是受了侮辱的。

同時,他堅定著必須要活下去、不甘死在荒島異族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