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昌察言觀色,見熙帝鬱鬱不樂,大膽開口:“皇上,奴才有句話,未知可否說給皇上一聽?”他心中暗自琢磨這月餘來的事故,雖說面兒上抹平了,卻有心探探皇帝口風。
“且說來聽聽。”熙帝漫不經心,卻為接下來所聽之辭,漸漸提起了心神。
“若妃娘娘此次之事,是奴才們沒有伺候好,奴才罪該萬死!只是奴才擔心,若是今後娘娘仍舊依著娘娘的性子,恐怕會在宮中惹下大禍。不說各個宮裡的主子們看著,就說皇上龍體寶貴,萬一再次傷著病著,如何對得起天下蒼生?就算到時候娘娘懷上龍胎,依娘娘的性子也許一個不小心,就會傷到龍子……”
天子心中一緊,若有所思。
“依奴才所見,若是能趁著現在能讓娘娘多加訓練、心境更平和些,今後再使用其前蕊、使之懷上龍胎,會有助於娘娘順服、歸心。”
“哦?”熙帝挑起眉頭,卻赫然不是厭惡的神情。
“奴才見皇上,對娘娘寵幸非常;可娘娘的性子……奴才拙見,以為是當初奴才們倉促行事、調教無方,致使今日之禍;若是皇上再給奴才數月時間,奴才必將將娘娘調教得三從四德……”
“何為三從四德?”熙帝心中一跳,好奇追問,隨即想到近日遭遇,不由嘆道:“恐怕只會讓他更加憎恨朕罷了!”
劉昌立刻五體伏地、跪下回道:“皇上隆恩浩蕩,娘娘又怎會憎恨皇上!只要皇上在訓練期間不過於偏寵娘娘,以尋常後宮待之,待到奴才們小有所成時,娘娘必會明白皇上一片苦心。就算娘娘心中有怨,怨的也是伺候不周的奴才們,與皇上又有何干?以奴才之見,皇上如今待娘娘是過於不同,才會致使娘娘不知珍惜……”
“這三從,乃是妻從夫、奴從主、寵從主;這四德,乃是德、言、容、功。唯有皇上忍下心來,待娘娘不再是‘娘娘’而是尋常奴、寵,娘娘才能完全順服啊!否則奴才等,也不敢教導娘娘!待到娘娘完全順服之時,無論皇上您如何寵愛,屆時娘娘都必將受寵若驚、明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若是皇上將娘娘一直捧在手心,恐怕今後,娘娘的性子會越加難馴,近日之事便是明鑑啊!待到完全馴服娘娘之後,皇上您再幸其花蕊、使之懷上龍胎,屆時生龍育鳳、還怕娘娘不會歸順?”
熙帝皺眉思索,想起兩人賭約來:不管劉昌如何言道,有一點是說對了,恐怕今後喬雲飛會不斷上演行刺、逃宮之事,甚至有損龍胎;如何是好?若是準備妥當充分、真給他逃了還罷了,若是三番四次,恐怕在這後宮之中,危矣!想起那人的執拗與頑固,堅持與強硬,心中頹喪不已。罷、罷、罷,此次欺君之罪、行刺之罪已不再追究,其父母雙親及那個周誠孝朕也放在一邊,唯有小懲當刑,想辦法讓他收斂一二!
更何況,熙帝心中雪亮:若是真的讓劉昌調教喬雲飛,成了,受益是自己;不成,有罪是劉昌;聯想到那人聰明伶俐又膽大包天,竟連奏章硃批也敢仿造,心中終於下了決定。
38 三從四德(小虐)
自此之後,劉昌每日一報,回稟熙帝;而若妃的訓練又提上了日程,只是比往時更加艱辛。熙帝本擬日日到訪旁聽,以檢視諸人是否陽奉陰違,有傷其身;然而到底傷病在身、又忙於月間荒廢的許多政事,往往抽不出身來。
劉昌的手段,到底是不同於熙帝的。熙帝是有手段卻捨不得使出,而劉昌卻因為種種私心,趁著熙帝數日不得抽身,反而手段用盡。憑著他對喬雲飛半年來的精心“服侍”,自然能輕而易舉讓他暫時屈服。
多日來,被鎖在床上的男子,雖然被禁錮著失卻了自由,仍舊受著精心的服侍、照料。此刻劉昌揮退眾人,悄悄躬身上前、恭敬巴結而又陰陽怪氣地笑道:“這次娘娘去而復返,可是跟奴才們的腦袋都開了個天大的玩笑!阿彌陀佛,幸好娘娘只是跟皇上開了個玩笑而已!奴才真是感激流涕,今後奴才一定會好——好——地、伺候娘娘,作為回報!”
喬雲飛睜開眼睛,只瞧了一眼這帶著猥瑣笑容的噁心宦官,微微皺了皺眉,只覺噁心,索性偏過頭去,不想再看。看著眼前久馴不馭的七尺男子,以及他身為宦官早已熟悉的那股發自內心的鄙薄之色,劉昌只覺一股憤怒和焦躁感湧上心頭;想到私心裡的那些打算,倒也暫時壓下心中那股子瀰漫的怨恨之氣,尖利地嗤笑一聲:“奴才侍奉娘娘也算是多時了,對於娘娘的喜好,奴才也算是瞭解頗深哪。近日裡奴才聽聞,娘娘有位知己好友,對娘娘這次出宮一遊可算是盡心盡力哪!”
喬雲飛心中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