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知道,身為商人的父親,不會高興看到絲綢之路被赤月堡一家獨攬,經商之路被阻斷,商人們會另僻道路。這種
壟斷不過是一時的。
遊神中,忽被人喚住,他定了定,抬頭。是管家?喚他何事?
“堡主喚你去大廳,快去。”管家不耐煩地說。
凌憶珏一怔。凌不羈叫他去大廳?為何?難道……他又有新的方式來羞辱他嗎?
臉色一白,他未動。
“還不快去?遲了,你當擔得起嗎?”管家見他面無表情,雙眼呆滯,不禁低喝。真不明白這人有何可取之處,堡主卻
似乎很重視他,不但把他派去侍候靳公子,還三番兩次的關注他。
凌憶珏冷冷地看了記狗眼看人底的管家,轉身向大廳走去。
管家打了個顫,怪異而惱怒地瞪那少年離去的背影。剛剛被他看一眼,竟打了個寒顫?怎會感到寒慄?那削瘦的身體內
彷彿有一種被隱藏許久的……尊貴!?
暗自拍了拍臉,管家低咒。
怎麼可能?一個下賤的僕人,怎會尊貴?天方夜譚!下人就是下人,永遠都不可能翻身做主人。便是披上主人的衣服,
也是四不像。
沒有迷路,循著記憶,準確無誤地找到了大廳。立在門外,聽裡面笑語如珠,雙足停滯不前。
膽怯,害怕……
正猶豫著,被後跟來的管家推了一把。
踉蹌地進了大廳,大廳裡坐滿了人,幾個大人物舒適地坐在大椅上,舉杯暢飲歡笑,懷裡抱著美人,好不快活。凌不羈
坐在首席,倚在寶座上,慵懶似獅,陰冷的眼半瞌,笑看廳內忘形的江湖人士。清靜一角,靳天塵單獨一席,冷冷地喝
著酒,周身築起一道冰牆,無人敢接近他。
不知凌不羈與這些江湖人達成了什麼協議,合作似乎是愉快的,否則廳內不會有如此放縱淫糜的氣氛。
凌憶珏的出現,並未引起什麼注意,凌不羈已看到他,不懷好意地朝他招招手,便是諸多不願,亦只能聽從他。慢吞吞
地接近首席,引得數人注目。不敢去看靳天塵的神色,他只能睜著迷茫的眼睛,離凌不羈數步時,被他拉進懷中。
“啊……”想掙扎著起身,卻被更快地捏住下巴,一口酒從凌不羈的口內渡入口中。
惡──
強硬的舌侵入口內,酒氣衝入咽鼻,刺辣的液體被迫貫進喉嚨。慌亂中嚥下數口酒,獲得自由地剎那,他只能軟棉棉地
倒在凌不羈的懷裡,邊咳邊喘氣,被酒嗆得淚水嘩嘩而下。
凌不羈抱懷著他,大掌在他的背上來回撫摸,幾個江湖人見狀,拍手叫好,一派粗俗。
咳嗽漸歇,凌憶珏疑惑地抬頭,壓抑心中的恐懼,偷偷打量男人。
一直半瞌的眼,慵懶的神色,略微凌亂的髮絲,全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他……醉了?!
為什麼?
在眾人面前,毫無防備地醉酒?或者……他是裝的?!
當凌不羈嘴角一揚,露出殘忍的笑容時,凌憶珏控制不住地寒顫。
他在做戲!
所以……他一個足無輕重的小廝成了一顆可悲棋子!失措地要逃離,卻被凌不羈緊緊抱在懷中,他不禁朝一角望去,瞥
到靳天塵冰雕般俊美的臉。
優雅地坐姿,完可挑剔地飲酒姿勢,彷彿只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外界的喧譁無動於衷。
靳天塵,靳天塵,他難道真的是一天外的一粒塵?超然於世,凌駕一切!?
‘要自由,首先需懂得馴服。’
男人水晶般的聲音猶在耳邊。
‘……任凌不羈為所欲為……不要反抗,不要掙扎,直到……那一天到來……’
那一天?那一天是何時?身為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羞辱,叫他如何不反抗?如何馴服?!假如那一天沒有到來,他
難道要被男人壓一輩子,侮辱一輩子!?
何況這男人是他的兄長啊!
‘……本尊會賜你自由,真正的自由。’
說完這幾句話,他離開了。
機會只有一次!
如此告誡他,真是榮幸啊!
凌憶珏合上眼,壓下心中的波濤,當再次睜開時,他的眼裡充滿了不解,迷濛,怯懦。無措地望向凌不羈,小臉蒼白,
似弱